秋意浓的脸色,也已经惨白无血色。
往常看见的战御,都是是那样冷酷沉稳的一个人,在这见不得光的宫殿内,这个男人化身一个疯子,恣意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鞭子一声声抽打在冰棺之上,发出来让人心惊胆战的声响。
身边的白禅抱着头索索发抖,几乎要发出抽泣声来,却被秋意浓死死地掩住了她的嘴巴。
只要发出一点声音,她们就完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战御好像是终于打累了,把手中的鞭子奋力地丢了出去,脚步踉跄地往前走几步,拖着脚步,一下子就栽倒在了冰棺边上。
扑通的声音让秋意浓的心都颤抖了一下。
透过那缝隙,看见那高大的男人趴在冰棺上,张开双手来抱着冰棺,也不畏惧那寒冷的寒冰,就那样抱着,双手抚摸着冰棺,侧脸的轮廓,在秋意浓的眼中,逐渐变得讳莫如深。
这个男人,她不知道,他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彼时的秋意浓,满心里都是恨,不曾想到,战御对她,爱恨,皆浓。
她于他而言,如同一杯浓烈的苦酒,从饮了那一口开始,便醉了,而且,一醉,很多年。
怀里的白禅身体颤抖得不行,秋意浓的额头上开始冒虚汗。
要是白禅受不住叫出声来,她们就完了。
只能祈求战御能够快点离开这个地方,不然的话,不要说白禅,就是她,也撑不住。
这个地方,太阴冷了。
但是,战御来了,好像就不想走了。
他趴在冰棺上,抱着那冰棺,就像是拥抱着冰棺里那倾国倾城的女子一般,残忍冷血的痴迷,如同他的爱恨。
“十一,你看,你就算是死,也离不开我。”
战御的声音暗沉无比,沙哑,无甚起伏。
他的手隔着一层的冰棺,抚摸着冰棺里赵子时的脸,那女子面容沉静得很,就像是过去很多年那样,她睡着的时候,安静得如同睡莲。
情好的时候,他曾经和她说过,他的阿时,美得胜过这天下任何的花儿。
如今,这个女人就像是睡着了,不是死去。
她依然在她的身边,纵然是死。
战御突然笑了起来,声音刺耳而且癫狂,双手抚摸着冰棺,笑得痴了:“明天就是初一了,你最喜欢的凤座,朕把它赐给了别人,十一,你难过吗?”
那冰棺里的美人儿,依旧端庄沉静,不曾给他半句回答。
他已经习惯了,所以自问自答:“朕知道,你一定是很难过的,要是你不难过,朕也不会这么做了。”
他的面容阴测测,笑容更是诡异。
专注而癫狂地盯着赵子时看,慢慢地说:“朕就是想让你难过。”
“哈哈哈,哈哈哈。”
仿佛觉得赵子时现在已经听见了他的话,她已经很是难过,所以,战御觉得很开心,笑得几乎疯狂。
秋意浓睁着眼睛看着他,双眼几乎充血。
抓着白禅的手,下意识地握紧。
白禅疼了,想要叫,看见秋意浓盯着战御看的那双怨毒无比的明亮眼睛,她一下子就呆住了,都忘了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