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越弯着腰,用手里凉的湿毛巾帮她擦掉虚汗,手指偶尔划过她的皮肤,带着他身上温热的温度,秋意浓只觉得这夜,让她特别的难熬。
他捏着毛巾看着她,微微弯起唇角,冷笑:“本王来看看,你受挫的样子,也能让本王高兴高兴。”
这人当真是很是恶劣。
伤口上了药,这药性发挥起来,很疼,她说话有些喘气:“你现在看见了,那就高兴着走吧。“
她不想让自己这么狼狈的时候让这个人看见。
战越对她,充满了敌意,她不喜欢自己的狼狈,让敌人发现。
“不。”
战越却不肯走,慢慢地在她的床边走了一圈,又说:“本王高兴了,可就不那么乐意走了。”
他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往日里总是温婉端凝的模样,如今疲态尽现。
男人却依旧没心没肺地冷嘲:“吃了一些苦头,眼瞧着没什么长进,脾气,却是长进了。”
他刚来就赶他走,这脾气,可是不小。
这世上,敢赶他战越的女人,还真没存在。
现在,横空出世了一个秋意浓了。
秋意浓却是沉了气,倦怠地说:“王爷怕是错怪我了,不过是深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有违道德,这才让王爷赶快回去。”
其实,她的心里,对他却是没什么好感的。
帝皇家的人,都太薄情。
战越,同样是万花丛中过,fēng_liú,却无情。
“本王都不怕别人戳脊梁骨,你又怕什么?”他勾唇邪魅地笑,那薄唇,弧度上扬,勾出无限的魅惑和冷薄来。
秋意浓躺在床上没什么力气地说:“您是王爷,没人戳你的脊梁骨。”
而她,不过是宫中的贱婢,会成为众矢之的。
战越站在床边,拧着毛巾看着她,看穿了她眉目之间冷漠的自嘲,那是一种对自己的命运的一种自嘲,以及失望。
他忽然便觉得有几分的恼怒。
真想伸出手把她从床上拽起来,告诉她,这世上,比她凄惨的人多了去了,让她振作起来。
但是,他最终捏紧了毛巾,出口的,还是讽刺:“你觉得自己很可怜?”
秋意浓本来就不是觉得自己可怜,但是,却被他这么莫名其妙来了一句,给弄得无言以对。
见她不说话,战越便认为秋意浓是真的这么觉得了。
男人好看的面容上浮现了阴森森的冷笑,话语都是嘲弄:“这般看来,吃一点苦头,也是极好的,这样,才知道收敛一下棱角,不要这般的不知天高地厚。”
在他看来,会受伤的人,都是棱角没有收敛好。
秋意浓看了看他,竟然没有反驳。
或许,是根本就懒得反驳了,这个男人,太过于自以为是,多说一句,她都觉得不痛快。
战越被她冷漠的眼神给稍微刺激到,高大的男人把手中的毛巾丢在银盘里,看了她一眼,见她受伤得严重,别开脸去,语气软了几分,但是还是有几分的恨铁不成钢:“知道怎么才能保护好自己吗?只有杀,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