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声痛哭:“欢儿,你可算是回来了!!”
这个妇人出现得太过于猝不及防,枯骨欢被这样抱了满怀,整个人都是僵硬着的,这个时候,他竟然想要去看看秋意浓。
看过去的时候,她也正在看他,目光深沉让人看不清思绪。
她看着他们,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枯骨欢忽然就像问问她刚才的到底想要说什么的,被这些人这么一冲,刚才秋意浓想要说的话,马上吞了下去了,她的神色,去瞧着,竟然有几分的落寞。
他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却被那妇人的哭声给冲散。
这高贵端庄的妇人,他是有印象的,当年便是她亲自把他送到了这胡关,然后一边哭着一边回了西凉,是她告诉他,她说:“欢儿,这都是命。”
他从此,信命。
现在,他回来,她还是用眼泪迎接了他。
秋意浓看着枯骨欢,目光从他的脸上掠过去,男人一贯带笑的面容,都变得沉郁了一些。
其实她的那一句话,是想要说:“若是不愿意回去,便跟我走吧。”
去胡地,找天香豆蔻。
或许这便是天意,她的话来不及说出来,便被湮灭了。
秋意浓想着想着,低下头来苦笑了一下,收敛好脸上的情绪,吩咐道:“走吧。”
说罢,便率先上了马车。
如遇从身后追了上来,一边看了一眼枯骨欢那边,又看向秋意浓,着急地说:“四姑娘,咱们不等七公子了吗?”
她看得出来,四姑娘分明是想要带七公子一起走的。
都怪那什么天衣,她就知道,那个女人,是一个祸害。
秋意浓听见她的话,人已经弯着身上了马车,略微停顿了一下,不肯回头,言辞冷淡地说:“他有他的路,我们有我们的路要走,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到底是恢复了一些冷静了。
或许是这一路上两个人的相互扶持,他对她太好,她心软了。
才生出了那样不应该的情绪来,妄想着想要把他带走。
现在她还在庆幸,幸好那句话没有说出来,要是说出来了,她带走他,能把他带到哪里?以后呢?他们以后该怎么办?
她想了想发现,其实她和任何人,都没有以后。
这话也传到了枯骨欢的耳中,男人寡淡的眉目上浮现一些莫名的情绪,像是难过,又像是凉薄无所谓的笑。
复杂得很。
他看着她白色的衣摆消失在马车的帘子后面,帘子徐徐地放下来,她的脸在帘子后面逐渐隐去。
那一刻,莫名其妙的,他竟然感到伤心不已。
胸口有一根肋骨得莫名其妙,他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来。
抱着他的妇人吓了一跳,惶恐地叫了起来:“欢儿,你怎么样了?”
手忙脚乱地接过婢女递过来的帕子给枯骨欢擦掉嘴角的鲜血,但是那鲜血越擦越多,她吓得脸色都白了。
朝着天衣喊:“天衣,七殿下究竟怎么样了?”
天衣回来告诉她,欢儿回来了,但是没有和她说,她的欢儿,竟然伤得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