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的他怎么会想到,有朝一日,他比枯骨欢,栽得更加彻底。
只是世事难料,谁曾想到以后的自己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只能在当下,劝慰别人的时候说得理直气壮,等到自己的时候,却是遍体鳞伤也不肯罢休。
这都是后话。
枯骨欢离开了,战越靠在凉亭上竟然没有再走,是因为喝得太多了,靠在凉亭上竟然睡了过去,抱着自己的身体,就那样靠在那里,睡得像个孩子。
这冰天雪地的,这个男人,却是半点都无所谓。
“四姑娘,夜深了,我们也回去吧。”瑶溪看见秋意浓的手执受伤了,想着回去给她包扎一下,便催促着她回去,弹琴人的手,是十分金贵的。
秋意浓往前走去想要离开,眼角的余光看见那抹红色的身影依旧靠在凉亭里面睡着,多少能想起过往的几分情分来,国破家亡后,少年战越,也曾给过她温暖。
重生回来,他对她虽然有些敌意,但是,到底也帮了她不少。
有些于心不忍,走出去已经有些远的秋意浓,还是折返了回来,轻步走到凉亭上去,那男人靠在凉亭的柱子上安稳地睡着,因为醉酒,脸色有些酡红。
模样乖巧安静,和往日里那飞扬不羁的人儿,相去甚远。
她心里有些的异样,以前都是永乐在背后支撑着他,现在永乐已经去了西凉,没有了永乐的帮助,以及战御对永乐的怨恨,想必这战越现在的路,也是走得步步惊心。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明天能不能活着?
因为他不能够知道战御的心,战御想要留下他便留下,不想留下,随便找个什么借口,便能把他打发掉,这个人的命运,已经岌岌可危。
也是一个可怜人。
她脱下自己身上的狐裘披风来,披在他的身上,让他能够更加暖和一些,不然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冻到。
瑶溪看见秋意浓脱掉自己的披风,有些担忧,怕她会着凉。
但是,看见这样的战越,也有些的同情。
以前这个人,总是神采飞扬的,现在能够在这里睡着,而无人问津,可想而知他现在过的生活是一个什么样子,这个人,也着实是有些可怜了。
所以,她没说什么,只是扶着秋意浓快步地回了蓬莱阁。
回到蓬莱阁,看见倾倾在等着她,看见秋意浓回来,而且出门的时候身上披着的披风已经不见了,连忙去拿了毛毯子给秋意浓披上,又拿了暖炉来给她抱在手中。
这才让秋意浓感到了一些的暖和。
“四姑娘,刚才李总管来过了,在这里等了你半响,看见你没有回来,他便走了。”倾倾一边往炭炉子里面加炭火,一边和秋意浓说着刚才的事情。
秋意浓不知道李德来做什么,便问:“他找我有什么事情?”
这么晚了,她叮嘱过李德,让他要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不要来蓬莱阁走动,免得被战御发现什么端倪,对他不好。
看见秋意浓的担忧,倾倾宽慰道:“四姑娘您就放心吧,李总管是来给您宋皇上的赏赐的,喏,都在桌面上呢。”
倾倾指着桌面上的几个托盘,那些托盘都用红绸盖着。
但是不用看,秋意浓便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了。
这才想起来,刚刚在上林苑的时候,战御吩咐李德给她赏赐的,这会李德是来给她送这些来的。
知道了后,秋意浓这才放心。
而这边的倾倾又说:“不过,李总管的确是有事情找姑娘您的,看他的样子似乎有些捉急,但是不能留太久,便让奴婢转告四姑娘您。”
虽然说李德留下了话让她转告,但是她却有些的欲言又止了。
不知道该怎么样开口!!
“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秋意浓放下暖炉来,端起茶来喝了一口,那暖和和的茶水顺着喉咙流入心肺之中,身体顿时便暖和了起来,这样的感觉,让人觉得十分的舒爽。
倾倾不敢隐瞒,有些难为情地说:“李总管说,刚才刘瑞大人去清音殿找了皇上,要把自己的女儿也送进宫来,皇上请求了天衣郡主的意见之后,答应了下来了。”
秋意浓端着茶杯的手微微地停顿了一下。
没想到,这战御这一次竟然这么大方,一下子就娶了俩。
看见秋意浓的神色有些的难看,倾倾以为秋意浓是心里不舒坦,连忙安慰她说道:“不过四姑娘,您放心吧,李总管说,虽然这天衣郡主和那刘家小姐要进宫来,都是妃子,皇后,还是您。”
看见倾倾这么解释,秋意浓一下子便被逗笑了。
她挑了挑好看的眉头,有些俏皮地说:“就算皇帝让她们谁做了皇后,这都和我没什么关系。”
那个男人想要娶谁,想要让谁做他的皇后,都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这要是以前,知道他一下子就娶了两个女人,那么,她的世界一定是几乎崩塌下来了的,但是现在,很多事情都已经时过境迁,她怎么会难过呢?
他是他,她是她,她对他,已经没有什么情分。
没有情分,怎么会难过呢?
听见秋意浓这么一说,倾倾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有些嘟囔地说:“这皇上也真是奇怪,以前那些大臣整天嚷着让他选妃添补后宫,他都不肯,怎么这才几天的时间,就答应娶了?而且,还是两个。”
这让倾倾觉得十分的纳闷。
她在战御的身边侍候了这么长的时间,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