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墨,你到底还瞒着我什么?”柏子衿不觉揪住了他的衣领,怒道:“你是萧撷的儿子,你跟我说你想要跟你父亲作对,帮助慕容澈?你以为我会信你?”
“信不信,还有几个月就见分晓了,无论如何,你的隐谷就是最后的退步,柏子衿,这些事情,我们做就好,你也不想她遇到危险对吧?”
柏子衿紧盯着他的眼睛,在那清澈的眼瞳里看着自己的脸色缓缓缓解下来,道:“韩子墨,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为何你信不过我,不能一起分担?”
这么多年,韩子墨是什么人他非常清楚,如果他没在心口刻字,他还有疑惑,但是现在,他非常清楚的知道,韩子墨还有事情没有说出来,那个最终让他做下这种决定的原因。
韩子墨淡淡的笑了起来,将他的手扳开,道:“正因为你是柏子衿,所以,我才能放心,才能去做我必须做的事。”
从他身边绕了过去,走出三步后,从背后传来柏子衿的声音:“你知道的吧?这个意义?”
没有停步,韩子墨含笑,轻声道:“我知道。”
没有祭礼没有誓约没有祝福,在祭坛前刻下阿好名字,那是无法说出口的誓言,就算不能和你在一起,不能和你相知相守,不能得到你的爱,但是,你的名字永在我心,我的心则永属于你,刻痕不消,此情不渝。
那是单方面的莫塔誓约,是就算得不到任何回报也会坚守自己的心和身体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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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圣旨下到了北疆城。
当事人都非常冷静,祭地却掀起了风暴,虽然没有说祭女不能成婚,圣旨上的成亲时间也是在天祭之后,但是这也完全打破了祭地的惯例。
北海祭地不参与燕国之事这个铁律,被打了个擦边球。
就连一贯支持韩子墨和萧凌风的斗师殿堂里都有了不满的声音,大祭师和阵师止师殿堂里面的声音就更加不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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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渊候在祭师殿堂外面,他虽然是萧凌风亲口封的第一祭师,但是也是从那一刻起,祭师殿堂对他关上了大门。
以前他没觉得这有什么,他能在那人身边,能帮韩子墨打理下面的产业和事务,他就觉得自己很有用很满足了,至于第一祭师本来应该拥有的地位和权利,他并没打算去争取,一是对寒光的内疚,二是他本来的能力也根本不够。
但是现在,他却很是恼怒,韩子墨不在,斗师在拉池海大战后本就损失惨重,最得力的几个又带了两千精锐跟着韩子墨去了京城,现在连斗师殿堂里都不稳,祭地这种隐隐之势,让他很是焦急,可是他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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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儿,这是好机会!”扫了眼在门外徘徊的寒渊,大祭师带着寒光往里走,道:“她与那慕容玉本来就不清不楚的,如果她失去祭女的资格,那么新的祭女必然会重新产生,那时候,你还是第一祭师,这祭地,还是我们寒家的。”
“慕容玉是皇子,父亲,您觉得以祭地的力量能对抗燕国皇家和韩子墨嘛?”寒光轻笑一声,道:“还有希亚族战士,您觉得现在的祭地会是他们的对手嘛?”
大祭师一滞,哑声。
“父亲,让萧凌风平安的退位,您再接下这个权利不好嘛?为什么非要去挑战韩子墨?或者你以为祭地还有灵力比他们更高的人?”
“你,光儿,你的灵力也不会差!”
望着满脸希冀的大祭师,寒光莞尔一笑,灿若春花,然后轻轻的道:“可是父亲,我是她的人,我爱她,你若对付萧凌风,那么,第一个面对的就是我。”
大祭师脸色顿时全黑,见寒光没有一点说谎的意思,怒道:“你瞎说什么!那女人,那女人是希亚族!有个柏子衿,又和韩子墨不清不楚,还弄了寒渊那小子在家里,现在又出来个慕容玉!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啊!我不准!”
“父亲,您说的都是对的,可是,我的心里,只有她一个。”寒光手在胸口按了一下,躬身施礼道:“没什么事,我和寒渊就先回北疆城去了,婚礼的事还有很多要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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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寒光的身影消失在殿堂门口,大祭师的心口一阵阵的抽着痛,厉声道:“萧凌风!你别怪我狠心!寒鈊,告诉寒曦,我,同意她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