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打了个呼哨,将雪狼王唤至身边,对冰熊道:“你坐。”
冰熊的身体微微一僵,唇角掠过一丝苦涩,微微摇头,以战锥为杖,尽量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往前走去。
走了几步,他那一直拖行着的左腿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往前倾倒。
“狂徒!”雪狼叫了一声,见狂徒不动,恨恨的跺了下腿,一个箭步窜上去扶住了冰熊的身体。
狂徒眼瞳微微一缩,口中打了两个呼哨,雪狼王走至冰熊的身边跪下了身体。
“坐吧,能让沧熊答应护住族人,你已经不需要再证明自己的强大。”狂徒牵了老酒的手从他身边走过,淡淡的道了一句。
“狂徒!”雪狼低吼了一声,手被冰熊按住,看着狂徒的背影,冰熊轻声道:“扶我上去,我没力气了。”
雪狼猛咬了一下牙,拿过他手中的战锥递给身后的战士,用力,将冰熊扶上了雪狼王的背。
巨大的战锥在冰熊手上拿着轻松无比,其他的战士却是要两人才能抗起那武器。
孤狼从那刚从冰里出来的战士手中接过了战锥,对黑熊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抬起了战锥。
身子伏低在雪狼王背上,看着那步伐越来越快已经带了急切之色往木屋跑去的狂徒背影,冰熊拉住了欲加快步子赶上去的孤狼,低声问道:“那是谁?”
那个把自己裹成了球一般,眼神却锐利若剑的男人,那个让狂徒便是疾奔之下也没有松开他手的男人……
他是谁?
孤狼的脚步顿了一下,眼神闪烁了一下,还没有说话,他后面的黑熊已经道:“冰熊你说老酒?那是个燕人,可没皮没脸了,就沾着安塔不放,安塔去那,他都要跟着!”
“燕人?”冰熊眼角不觉一挑,看向老酒背影的眼睛顿时深了起来。
“冰熊,老酒现在是安塔的伴偶。”看着冰熊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光芒,孤狼轻声道:“老酒,也是我们的兄弟。”
不光老酒一个燕人,祭地之人,卫家军之人,那些生死相依的燕人,已经不再是他们以前概念里的敌人了。
冰熊一怔,扭头看向了他,静静的和孤狼对视一会后,轻声道:“燕人是你们的兄弟?因为狂徒吗?因为她做的决定?”
她向来和北疆城的人关系好,为此,还抛开了摩摩族和希亚族人在一起……
“冰熊,你知道狂徒的火性灵力怎么来的吗?你知道狂徒为了保住族人经历过多少战斗吗?你们,可有见过铺天盖地的兽群?”孤狼轻叹一声,看向狂徒的眼神充满了狂热和爱慕,轻声道:“她是最好的安塔,最称职的安塔!”
冰熊的视线在他脸上扫视一番,低垂了下去,轻声道:“给我说说,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
低头看着下面的那些人类,沧熊眼中露出了好奇和探究的神色,巨掌在空中挥舞出奇妙的图案,在巨大的冰雾漫起将内外完全隔绝后,身躯一扭,一摇一晃的,跟在了那些人类身后。
听得身后那沉重的脚步声,众人不觉回头。
沧熊立时将头一抬,冰角在空中划出没有意义的痕迹,表示着自己的无辜,在那些人类转头继续前行之后,又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