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其中一个矮小秃顶大肚子戴□□章的领导,走到展颜边上,看完准考证也不走,站那儿拿着展颜的电子手表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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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领导就是于美珍的弟弟,亲弟弟,在教育局里谋有一官半职,是个不上不下的小官。他姐的一级老师职称就是他东奔西走下的成果,没想被一叫展颜的小丫头搅黄了,听说还抢了他侄女的比赛资格。
他要是让这死丫头顺利考试他就不姓于!
展颜一接到题目就开始在草稿上简单列个思路,脑子又跟上次上黑板做数学题的时候一样,不停地蹦地适合这道命题的作文范文。
她决定花个五分钟整理思路,再来四十到四十五分钟写正文,最后一定得预留十分钟检查。
她本来也没留意身旁有人,但是在草稿纸上刚起个头,她就反应过来自己一时激动,卷子上名字还没写呢,赶紧往试卷上写上带队老师,学校,班级和名字。
展颜写到名字的时候,手肘就被人一碰,右手的稿纸被抽了出去,再看作文卷子上,名字那栏被带出长长的一黑痕。
她赶紧举手:“老师,换卷子。”再抬头,发现是旁边的领导抽了她的稿纸拿在手里看。
她也不是什么怕领导的小学生了,直接就说:“领导,请您把稿纸还给我。”
上头的监考老师走下来问:“怎么了?”
展颜说:“刚才不知道谁碰我手肘,我写名字的时候把卷子划花了。”
监考老师一看,果然一条黑色印子,赶紧帮学生给换了卷子。
展颜抬头,正看领导看着她,浑身散发着被平民冒犯的不悦气场。
监考老师给学生换好了卷子,对矮胖墩说:“于主任,要不上讲台那儿坐着?这儿站着累。”他不好说他打扰学生考试,只能换种说法。
刚才他就奇怪,这考铃都响了,怎么这人还戳这儿,对着学生的东西东翻西看都快看出花来了还不走,这么做太影响学生的情绪了。
矮胖墩脸一板:“上头派我来巡考,我怎么能坐呢?!”
监考老师知道这人的那些个臭名,不敢多招惹,就离开了。
展颜也没理,他爱戳这儿戳这儿,不过她往旁边挪了挪,这领导站过道上,她就挪远点儿不让他碰着自己就成。
物理实验室的桌子全是水泥彻,面上铺瓷砖,中间有水槽,不用的时候有块跟台面水平线一样高的盖子盖着。这桌子结实得很,展颜也不怕这领导在过道碰着桌子摇晃。
矮胖墩却是立意跟展颜杠上了,展颜一移开,他直接从过道边上走进位置里,站展颜旁边。他就是要这妞儿想不出东西来,最后交白卷。
刚才的监考老师察觉到不太对劲,这巡考,得巡啊,谁会认准一地儿戳着不动的?他赶紧走了出去。
都到了这种程度,展颜再察觉不出异常就不白吃了那么年米了,她抬起头,先是大声地说一句:“领导,您可以往外边站一点儿吗?我怕又把卷子碰花了。”
矮胖墩官威十足地鼻子里喷气:“你写你的,你管我干啥?你老师没教你吗?”
展颜心想这下遇着个神经病了,就不再管他。她想着反正自己都已经写过这作文了,现在是只要再润色一下,等于直接默写一遍,也不怕他影响,干脆草稿也不打了,开写。
教育局的几个领导巡考只是意思意思走个过场,接下来就是校长带着出饭店吃饭了。
吴校长和另外几个人回到校长室,发现少个人,就问:“于主任呢?”
另外一个人说:“他说他巡考完有点事,让咱们先去饭店,他自己再过去。”
吴校长也不再多问,这于建树他知道,官小脾气大,他也没料到这次会派这人过来巡考。他上回处理于美珍的时候这人没出现过,不过听说这人喜欢玩阴的。
吴校长也不怕,自己认识的人还压了于建树几头,他就是看不惯于美珍这种作风怎么着?学校一锅好粥总不能让她一颗老鼠屎给坏了。
路老师是带队老师,更加不能在考场逗留,也被吴校长叫上了。
一行人正准备向饭店出去,一个女老师就脚步匆忙地向他们走过去。
吴校长和路子轩最先把人认出来,语文组的,吴校长问:“小莫,啥事这么急?”
小莫老师气儿也顾不上喘:“刚才我正准备去上课呢,遇着作文比赛的监考老师了,说是让您过去考场一趟,有个领导在为难咱们学校的考生,他不能出来太久,又回去了。”
大家一听就急了,这儿正缺个于建树,再联想他和于美珍的姐弟关系,顿时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
路子轩走最后,小莫老师就小声跟他说:“你别说我说的啊,刚才于美珍在科室里说了,她不看好她班里参赛的那个学生,名字忘了,总于于美珍斩钉截铁地说那学生肯定这次比赛考不出什么花样来,颠来倒去说了几次,还跟科室里几个男老师打赌上了。
小莫老师说完就走了,路子轩心里一沉,于美珍这是记着上回的仇,这回打算报复。
展颜这边刚写了第一段,旁边那矮胖墩突然咳了声:“认真点写啊,别写错字。”
展颜发现这人是故意的之后,决定不作回应,又默默往旁边挪了挪。
矮胖墩激动地喊:“干啥干啥,你看看你跟旁边的同学,只剩半臂距离了!旁边的同学把卷子遮好啊,大家别想作弊。”
大伙儿苦不堪言,心想作文还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