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市的七月就正儿八经地进入了秋天,到八月的时候,天已经凉了。
展颜和三个小伙伴各带着几个行李箱,里面装着她们大大小小的行当。
展家和霍睿在江城拿地的事基本落实了,霍家比原定计划提前回到江城。
他们原来的大宅子是不在了,在合作的一个土豪手里买了一个大平层,现在住那里。
展家充其量也只是大户人家,还没到霍睿那种地步,想着现阶段手头紧,于是在离学校比较近的地方租了套两居室,平时歇脚用。
省一规定外地的学生必须住校,如果在外租房要回老家拿一堆千奇八怪的证明。
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白依薇某个揣着个神秘的盒子往校长家一送,霍睿外宿的事儿就定了。
至于展颜,在她的强烈要求和白依薇的礼物攻势下,学校给她和三个小伙伴安排在同一个宿舍,还是新起的宿舍楼三楼。
尽管她们分在不同的班。
这个是叶珊的猜测,她说:“省一好像是按分数编班的。”
她们四个女孩,还拖家带口似地带着大大小小的行李,一台车坐不下。
几个人一下飞机就分别坐进了展颜她妈妈和霍睿她妈妈两台车里。
大家一路说说笑笑,说说对以后的期待和打算还有学习计划,没一会儿就到了省一。
省一当时展颜作文大赛的时候来过一次,所以这次再来,对省一校门的小路并没有过多的意外。
另外三个对着停满了各式各样车子后显得拥挤无比的小水泥路,硬是不太能接受。
祝诗婷说:“我还以为省一特别气派呢,就像电视里的那种古堡,你们懂的吧?”
可现实是省一略显有点年头的校门横在她们面前,还有点沧桑,她顿时觉得心里有点空落。
钟希颖说:”看见到那门柱的花纹没?应该是法式建筑,这在当年一定是古堡,不过古堡老了。”
她觉得无所谓,自己家里人把她赶了出来之后,她就时常一副凡事看得特别开的心态,急着用过份着急的老成,把自己内心的各种无法应付这个世界变幻无常的恐慌压下去。
叶珊倒没觉得什么,指着上面的几个草书毛笔字说:“怎么说着‘江城中学’?我还以为什么省第一中学之类的呢?”
她这个问题最终被领着她们去宿舍的宿管阿姨解答了。
新生入学,学校里一团乱,到处是揣着行李脸盆的学生,还有陪着来的家长。
新宿舍楼还飘着淡淡的墙灰味儿,水泥地面倒是新净得很,白墙绿框木窗绿色木门。
绿是复古的祖母绿,衬着省一的建筑隐约透出几分文艺复兴的味儿来。
阿姨说:“外地人才管这儿叫省一,都是冲着大门柱上挂着那些个什么先进单位,省一级啥啥的几个牌子叫了,我们这儿的人管这里叫‘江中’。你们出去外头一说自己是江中的,甭管你尖子班还是普通班,人家都得高看你几眼。”
门一打开,一阵闷久了的尘味儿冲着大伙儿的门面扑了过来。
大家都忙不迭地捂着嘴,展颜拿手在鼻子边扇着,率先走进去。
门边是四格的木衣柜,一人一格,每格大概是两门冰箱盘高低大小。
再往里就是四张木床,单薄的床板看起来一戳就能戳出个洞来。
四张单人书桌就靠在床头边,充当床头柜和学习台两角。
宿管阿姨惊叹:“哎哟!你们这宿舍简直漂亮!别人的都是铁架子床,你们还是每人一张床呢!还木床!瞧这柜子,简直了!”
白依薇扫了眼床架子上那块充当床板角色的三夹板,决定在宿管阿姨走之前把那句“这地方怎么住人”咽了下去。
展颜也觉得这跟她想象中的宿舍不太一样,毕竟大家说起宿舍,都是一副上下铺的画面,毕业多年后见着同宿舍的总能来一句“睡在我上铺的兄弟什么的”。
阿姨把锁匙往其中一张桌子上一放:“锁匙在这里,平时宿舍十一点关门断电。你们要真有事迟回来,朝一楼进门的那进屋侧边那窗子喊我一声。”
展颜接过钥匙,谢过阿姨,阿姨恋恋不舍地在她们宿舍“豪华”的配置里多看了几眼才走。
赵可兰刚才也用手按了按那几块三夹板,就问了水房在哪里,拿着脸盆盛水去了。
她一走,白依薇就挽着展颜说:“小颜,薇姨让人送几块硬木板过来,再做几张床垫,到时你们也睡得舒服点儿。”
展颜赶紧说:“不用了薇姨,太麻烦了,我们去买几张垫子铺铺就成。”
白依薇点点她的鼻子:“是咱们合作商家那边几间单间样板房里的床垫,刚好就是一米二的尺寸。你们都放心,面上的胶纸包装还没拆呢,到时拿来了你们拆掉再用或者擦干净再用也可以,他们不缺这个。”
她本来真的是想说新买的,但是一看展颜的表现,就知道真要买这孩子还不一定愿意,就退而求其次了。
几个女孩都嘴甜地赶紧道谢,把白依薇哄得心花怒过,恨不得直接把人家样板房拆了搬过来。
展颜脑子里接到任务——
“叮!日常任务——替所有人擦干净桌子和椅子,完成奖励一千积分。”
白依薇正好在电话进来,说是要回公司一趟,匆忙地走了。
赵可兰端着一脸盆水进来,刚入下就被白依薇拉着:“可兰,黄总那边的人说待会儿过来了,咱们走吧。”
展颜把她们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