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福晋,依照德妃娘娘的吩咐,是十四爷在帮忙待客。”站在下面的格格宋氏连忙回道。
也不知怎么的,宋氏这会子竟然有些畏惧靳水月,下意识就想讨好一下自家这位福晋。
其实,靳水月虽然尚未嫁到贝勒府之前,这府里所有的女人都知道她们家四爷一颗心都扑在了人家身上,虽然这让她们生气懊恼,但是也没有一点儿法子。
只是因为靳水月年纪不大的缘故,所以宋氏她们打从心里还是不怎么把靳水月当一回事的,特别是靳水月嫁过来这么久……从未为难过她们,还常常不在府里,没有什么存在感,以至于府里的人胆子都大了起来,今儿个见靳水月突然转了性子,为了自己的将来着想,宋氏当然要巴结巴结了。
和府里面最有权势又最受宠的人作对,那简直是找死啊,她还不想死呢。
眼见宋氏一脸笑意的看着靳水月,乖乖回禀,李氏哪能听不出宋氏是在讨好靳水月,一想到宋氏这么多年来依靠她存活,这会子却吃里扒外了,李氏便瞪了宋氏一眼,只是一回头却发现靳水月正冷冷的看着她,她只觉得心中咯噔一声响,便退了下去。
因为她是小寿星亲额娘的缘故,虽然是个侧福晋,但是也坐在了左侧第一个位置。
一顿午膳,众人倒是其乐融融的一番景象,有了八福晋和李氏做榜样,也没有人再敢去招惹她了,倒是几位福晋还主动去敬酒,靳水月和人家又没仇,自然笑脸相迎,相谈甚欢,听着旁人一声声四嫂的喊着,她都有点飘飘然的感觉了。
午膳过后,众人又去院子里听了一会南府戏子们唱戏,才各自回府去了。
后院走光了,前院没多久也安静下来了。
小阿哥弘昀蹦蹦跳跳到了众人面前,对于不是很熟悉的嫡母靳水月,他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了一眼后,就有些怯怯的躲到自己额娘背后去了。
李氏给四阿哥生的这两个儿子,弘昀虽然乖巧,但是有些胆小,虚岁六岁了,见了陌生人就躲,有时候不是陌生人,只是不太熟悉,他也躲得远远的,倒是才一岁半的弘时,小小年纪便爱笑爱闹,长大后应该是个性子开朗的孩子。
“弘昀,折腾了大半日,你也该累了,乳母在哪儿?把小阿哥带回去歇着吧。”靳水月看了孩子一眼后,低声说道。
“是。”乳母立即上前,拉着弘昀去了。
“这……。”李氏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欲言又止,她何尝没有看出,靳水月是故意让人带走孩子的,难不成,她要收拾自己吗?
“都进花厅去吧。”靳水月扫了她们一眼后,率先进去了。
李氏等四人站在门口片刻,也跟着进去了。
到了花厅,靳水月上前坐在了主位上,李氏和乌拉那拉氏等四人分坐两边。
靳水月只是静静的打量她们,什么话都没有说,不知过了多久,才轻声道:“上茶。”
一听要上茶了,众人心里有些发沉,肯定是要说很久,才会上茶的,不然没这个必要啊。
在外厅等候的妙穗立即让桃珍几人抬着茶盘进去了。
“你们比我入府早,大家都是女人,可四爷只有一个,有时候发生矛盾,也是必然的,我也不想为难你们,所以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绝不会较真,可有人却把我的宽容当做是软弱,我的确不怎么在意后宅的事儿,我也时常不在贝勒府里,可那又如何?如今我才是贝勒府的女主人,容不得旁人放肆、冒犯。”靳水月说到此微微一顿,看着李氏道:“你可知罪?”
平心而论,她真不想和府里的人计较,因为她知道,四阿哥一颗心都在她身上,而她也不打算把他让给任何人,说她自私也好,善妒也罢,她就想维护自己的爱情,守住自己的男人,哪怕这对旁人来说是残忍的,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是吗?
在爱情面前,在爱人面前,她只能选择自私。
正因为她如此选择了,所以面对这些女人时,她总会有那么一点点不忍,可如今这一点点不忍,随着她们的步步紧逼,也基本上消失殚尽了。
“妾身知罪,请福晋恕罪。”李氏心里虽然有太多的不甘心和怨恨,但是此刻却不敢不服,起码表面上也要装作服服帖帖的,免得遭罪的是自己。
“去年,热河行宫那次,你下毒害我,当时我是如何对你说的?”靳水月看着李氏,冷笑着问道。
李氏闻言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苍白了。
“因为你为四爷生下了三个孩子,稚子无辜,孩子们也还年幼,离开生母始终是不好的,所以我劝阻了四爷,没有给你太大的惩罚,四爷也看在孩子的份上,再次将你放出来了,可如今我瞧着……你丝毫没有改过之心,还变本加厉了。”靳水月的脸色很冷,那是因为真生气了。
“福晋……是妾身错了,请福晋恕罪……。”李氏连忙磕头认错。
“我记得我嫁过来时,四爷说过,贝勒府的事儿由我全权做主,包括处罚任何人。”靳水月说到此微微一顿,突然笑了起来:“从前听过一个故事,农夫和蛇,今儿个正好说来和你们听一听。”
“是。”乌拉那拉氏三人立即应了一声,大气都不敢出。
靳水月那句话真把她们给惊醒了,给吓到了。
四爷的确说过,贝勒府的事儿全部由她全权负责,包括处罚任何人,就连她们这些侧福晋和侍妾都包含在内啊,如今四爷不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