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平常自己花用的地方不多,但人情往来还是必不可少的,就说这次吧,弘时大婚钱氏也悉心准备了礼物,明儿个认亲时,她也得给弘时的福晋瑜芳见面礼呢。
“上个月共花销了三百两银子。”
良薇一进门就听到自家额娘说这个,便有些担心道:“额娘,那……那咱们手头上还有银子吗?”
“傻孩子。”钱氏闻言笑了起来,轻轻揉了揉良薇的小脸后笑道:“一个月花销了三百多两银子,的确算多的,除去咱们领的一百两月例银子外,自己支出了两百两,不过你放心,福晋对咱们很大方,除了每个月的月例银子外,各个节庆给的赏银也特别多,额娘这些年存下的银子不少,又跟着福晋做了点买卖,倒是够用,你回来的正好,额娘正想和你说说这银子的事儿呢。”
“银子的事儿?”良薇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心道,这不是已经说了吗,听额娘的意思是还要说呢。
“这些年我跟着福晋赚了不少银子,除了留一些给你以后出嫁压箱底外,额娘打算都换成田地和铺子,好给你做陪嫁。”钱氏笑眯眯说道。
“我……不想嫁人。”良薇一听她说“嫁人”两个字就不痛快,也很抵触,特别是她家额娘竟然还让她去接近鄂常安,她更是不乐意。
钱氏闻言倒是不放在心上,只认为女儿是心思单纯面皮薄,所以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她亲自起身给良薇倒了杯水后问道:“食盒你交给鄂常安了吗?”
“给了。”良薇撅着嘴十分不快的点头。
“是你亲自给的吗?”钱氏柔声问道。
良薇闻言心中咯噔一声响,还以为自家额娘知道真相了,可一抬头却见她笑眯眯看着自己,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便点头道:“是。”
“那就好,我们良薇长大了。”钱氏闻言很高兴,又和良薇说起她看中了哪里的田地、庄子和铺子,让女儿也帮忙拿主意。
良薇对此很无奈,可见自家额娘这样高兴,她又不忍心不搭理,便附和了几句。
“时辰不早了,回去睡吧,额娘听说皇上派人把王爷叫进宫去了,这可是皇上病重以来头一次在夜里叫王爷进宫,我估摸着皇上怕是不行了,兴许这几日就有国丧了,到时候咱们也得进宫奔丧,即便额娘这个侍妾去不了,你身为格格也得去,皇上好歹是你的亲祖父呢。”钱氏看着良薇,一边帮她整理额娘的细发,一边柔声说道。
“是。”良薇颔首,带着景儿回去了。
她对这个倒是不甚在意,因为她从来就没有见过她家皇帝祖父,自然对他没有任何感情,所以不在意人家是死是活,她只想和自家额娘过好她们的小日子,若是能一辈子这样和额娘住在王府里,那该多好啊!
良薇心里一直有这样的愿望,那就是一辈子不离开自家额娘,一辈子和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所以面对钱氏如今的所作所为,她根本就接受不了。
“主子,奴婢看咱们四格格最近有些心神不宁的。”等良薇走了后,扇儿才看着自家主子说道。
钱氏闻言叹了口气道:“大概是我有些操之过急了吧,良薇心思单纯,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男女之情,我却已经在为她的终身大事打算了,这孩子有些抵触心理也是正常的,可是扇儿,我们良薇不比安安她们,她的婚事福晋虽然任我做主,可到底良薇在襁褓中时遭了罪,年幼时我们都以为她这辈子都会是个傻子,是个痴儿,现在虽然康复了许多,可还是不及正常的孩子……。”
正因为钱氏担心女儿,所以才想事事为孩子操心,只是她这样急切,倒是适得其反了。
……
弘时和瑜芳并不知四阿哥夜里进宫了,他们今儿个大婚,洞房花烛夜,奴才们都是有眼力劲儿的,根本不会去禀报这些打扰他们,所以两人甜甜蜜蜜腻在一块,相拥而眠到天亮。
“贝勒爷,该起身了。”瑜芳轻轻推了推弘时,见外头天已经蒙蒙亮了,便想着要起身了。
今儿个是她嫁过来的第一天,按礼是要去认亲的,给府里的长辈们斟茶请安,和弘时的兄弟姐们们见面,这可是大事,耽误不得,更不能迟到。
弘时把她抱在怀里有些舍不得放开,心道,怪不得他那几个堂兄弟已成了亲就变得有些懒怠了,温柔乡可真是英雄冢啊,他恨不得天亮的再晚一些,或者没有那么多规矩束缚,他想抱着自己的福晋睡到什么时候都成。
瑜芳见他不肯起来,便轻轻掰开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准备先起来,哪知道才动了一下,又被他抱紧了。
“今儿个要给长辈们请安的。”瑜芳涨红脸说道。
“我知道,今儿个必须早起,以后倒是不必这样早了。”弘时笑着点头,坐起身看着瑜芳柔声道:“福晋是我的嫡母,也是你的正经婆婆,不过她向来不太在意这些规矩,所以肯定不会让你每天去晨昏定省,更不会叫你伺候她立规矩,至于我额娘,她只是府里的侍妾,哪怕她是我额娘,按照规矩你也不必去她那儿请安,你只需敬着她就是了。”
“嗯,我知道了。”瑜芳笑着颔首。
两人又靠在一块说了会话才起身更衣了。
外头的丫鬟们早就准备好了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