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甚至比预想中进行的更顺利。【..】
虽然卿欢帝姬在大燕名声并不十分好,但卿欢的生母是柔然帝君的亲表妹,卿欢身份之尊贵,可想而知!纵然传闻貌丑,但是明面上柔然帝君还是给足了大燕面子,也显示出了应有的诚意。
最让惠帝欣慰的是,柔然帝君甚至在国书中极谦逊的表示,因为辈分的关系,卿欢可以不必为妃,不拘王孙世子,请惠帝择一位合适的出来联姻便是。
这让惠帝很是松了一口气,他一早就对那些体型高大壮硕的柔然美女兴致缺缺。就好比色目胡姬,看看歌舞,酒筵之中亵玩调笑,都尚在容忍之列,但是若要纳其为妃搁在宫里,连惠帝自己都觉得有辱国体。
北夷女子在中原士子心中,从来都只能归为娼优一类。
是以,惠帝很快回复了柔然帝君,表示愿以静妃所出的清辉公主嫁去柔然,同时也慷慨允诺,待卿欢帝姬到了东都,凡王孙世子中适龄未娶者,帝姬可任择其一为婿。
佳宴之上,群臣高谈阔论,歌功颂德。
惠帝醉意微醺,御座之上虽只有皇后作陪,却仍然兴致高昂,十分飘然。
静妃因惊闻女儿远嫁在即,哭晕在梅若宫。柔妃则为了避风头,酒宴之初露了下脸之后,就禀明皇后,悄悄回寝宫去。
相较于外头的歌舞焰火不夜天,华宫只笼罩在几盏静谧的昏灯之下。
贵妃榻上,柔妃侧身而卧,身上仅着一件春衫。
严若儒跪在地上,托了柔妃玉足,在穴位逐一上揉按推拿。因为仙儿公主的事,他如今已是柔妃最信任心腹。
灯下年轻而略显阴柔的脸,温润如冠玉,口唇似丹朱,俊俏非凡。柔妃早已软了身子,殇了眼,时不时在严若儒揉按着力时,逸出一两声娇弱的呻|吟。
“上元夜还要劳莫御医来替本宫推拿,实在辛苦你了。”望着那张赏心悦目的脸,柔妃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微臣职责所在,何来辛苦。”严若儒醇厚清朗的声音在夜间,如搅动少女春心的轻风,也陶醉了花信之年的柔妃。
有这样十八九岁、朝晖明月一般干净秀逸的男子作比较,惠帝日渐臃肿苍白的身躯,和床笫之间的恶趣,已经越来越让柔妃作呕,若不是为了诞育小皇子,她只怕一刻都会忍不下去。
屋里生了火鉴,严若儒身着官服,额上渐有细汗。
“茵儿,帮莫太医拭汗。”柔妃体贴地吩咐。
“喏。”屏风外,茵儿碎步进来,低头接过柔妃手中的锦帕,躬身在严若儒额间轻按。
“有劳姑姑。”
远山含翠一样的眉,峭峰玉管一样的鼻,淡薄的唇角仿佛永远含着温暖宜人的微笑。茵儿心如撞鹿,瞧得痴醉……多少次榻边侍候帝妃敦伦,她眼皮都不曾动一下,面前的小御医简单一句话,却可以让她轻易就失了心魂。
柔妃眯眼瞧着自己的帕子拭过严若儒宽阔的前额、消瘦的脸颊、轮廓分明的颌线,气息都微喘起来。
“年节之时,最易劳累,经微臣此番推拿调理,娘娘只需好生歇息一晚,明日腰腿酸软的状况必然缓解。”仿佛丝毫不觉气氛诡异,揉按完毕,严若儒起身垂手劝言道:“是药三分毒,娘娘尚且年轻,那些药汤子还是少服为好。”
茵儿捧来热手巾,严若儒拭过手,就是一副要告辞退下的样子。
柔妃哪里舍得这样就让他走,横竖惠帝已经厌倦了冰月、沁儿那对丫头,且今晚是佳节,按规矩惠帝应该歇在皇后那里,绝不会到华宫来。
精神松弛,柔妃方才在佳宴之上又浅酌了几杯,此刻眼中含了水色,横波溶漾:“想来,本宫就是总也不能安睡,所以才这般易累。不知莫太医可有良方?”
严若儒才说了要少吃药,此番又开方子,岂非自拾牙慧。
当即微微一笑,如宠溺孩童一般,严若儒温声道:“微臣,求素琴一张,替娘娘助眠。”
茵儿呆怔片刻,旋身就去偏殿抱了焦尾琴来,搁在琴案之上。
“微臣献丑了。”神情自若,严若儒跪坐在蒲团之上,旁若无人一般,勾捻抚挑,从容之间,更显风|流态度。
一曲《清心咒》,淙淙如山涧流泉,惊艳了柔妃主仆。
茵儿真的不知道世间为何会有如此完美的人,一手岐黄之术,太医署的老太医们都赞不绝口,人偏生又如此俊美,此刻就连琴音都飘逸如仙。
“如此佳节,误了莫太医回府与家人团聚,本宫怎生忍心?”柔妃娇唇微嗔,眼波黏稠如蜜。
“微臣自小随师父长大,如今不过药庐茅舍一间,孑然一身而已,并无家人,娘娘不必介怀。”严若儒从琴中分神解释,又温声叮嘱道:“娘娘放松心神,随着微臣的琴音,稍后便可安睡。”
“这样啊……”柔妃笑意愈盛,喃声道:“莫太医说什么,本宫依从就是。”
阖上眼帘,清妙的琴音涤尘荡垢,柔妃果然神安意迟,缓缓睡去。意识迷离的前刻,柔妃甚至觉得,自己心中滋生出的那一点灰暗的欲|念,亵渎了眼前谪仙般的男子。
孰不知天下最丑恶的东西,才需要披上最完美不实的外衣,才便于达到它不可告人的目的。此时的柔妃就如一头高傲呆傻的兽,义无反顾的奔向严若儒这个黑泥潭一般的陷阱。
为了掌控柔妃,严若儒付出了比对秦月胧多百倍的耐心和等待。
如今,裕王慕容琰已经因为那个小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