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失了心跳,浅夕不觉僵住。【网首发】
慕容琰之前就说过要借机将错就错,娶了她做王妃,现在忽然这样急,想来多半是因为穆太后的缘故。
感受到浅夕身子的些小变化,慕容琰不禁忐忑,也只有为了夕儿,他才会如此患得患失罢。
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但眼见得浅夕在宫中锋芒初露,他隐隐有些不安,尤其穆太后动作频频,看起来颇有几分动真格的意思,他不能再这么被动的等下去。
“此事不可任性,”伸手将浅夕帷帽撩开一线,慕容琰托了玉瓷般的小脸,耳提面命:“太后或可容你胡闹一阵儿,但皇上一旦龙体大好,执意将联姻之事定下,彼时,你当何以自处!本王再纵你,这事也宽谅你不得!”
被激起好胜,浅夕挣脱推开,倔强道:“不劳王爷费心,夕儿自有法子拖延。”
“拖延?”耐心丧失殆尽,慕容琰黑了脸:“皇命不可违,圣旨一下,就算你如昭圭一般折腾得自己声名狼藉,也照样能找到皇族子弟将你娶回府!皇上如今尝到了甜头,不为你,为了你背后的柔然,也会想尽办法做成这桩姻亲。”
“可……”浅夕脊背一挺,还要说什么,已经被慕容琰拦腰扛起,带回舱中。
一路踢腾,慕容琰重重在她臀上打了两下,扔在软榻上便欺身将她锢在两臂之间,一双眼寒森森的看着她。
浅夕越发慌乱羞恼起来。
她不是不想嫁,上一次是庶妃,这一回可是正经的王妃,他的妻子呢。偶尔夜里想起来,浅夕梦中都会笑。可她着实是怕了……复仇之事,她必须要靠自己,再像从前那般坐在深宅里,被慕容琰护在羽翼之下,她有许多计划,便不能实施。再说,她也怕自己的身份,会连累了慕容琰。
“阿琰……”软下口气,浅夕想央了慕容琰容她、帮她。
“本王不许!”慕容琰只差暴怒。
多日的相思之苦且不说,他有他的底限,总不能眼瞧着自己的女人同旁人议亲,嫁作他人妇吧!
想想就火冒三丈,隔了轻纱,慕容琰重重的吻下,形同惩罚。
“慕容琰你不讲理!”奋力推打,浅夕气得想哭。
不讲理便不讲理,慕容琰索性松了手,整个人压在她身上。
怎么会这么重!
全身动弹不得,胸腔里的空气都险些被挤压干净,浅夕喘息不得,拼尽全力嚷道:“慕容琰,你若再如此,信不信我回了柔然去!”
忽然停了动作,慕容琰心头仿若被人拿刀生生割去一块。
“你答应过本王……这一生、下一世都不会再离开……”
“你,你也答应夕儿,会帮我做我想做的事!”听得往日誓言,浅夕心中一抽,话里不禁气短。
“此一时也彼一时,本王总不能眼见着……”低哑的声音里带着裂痕。
浅夕不忍往下听,截口圆场:“王爷若说话算话,夕儿也会信守承诺!”
令人不安的静默,就在浅夕觉得自己快要失去勇气的一刹,慕容琰忽然无声一笑。
“夕儿你不会走。”
手指轻轻挑开帷帽上的轻纱,四目相对,慕容琰浩瀚星辰般的眸子看定浅夕,俊朗的面容因为唇畔的一抹笑意,如春回大地一般,撩拨人的心跳,教浅夕怅然失神。
指甲掐着手心,浅夕勉力憋出一句:“王爷何以见得夕儿不敢!”
“你不是不敢,是不舍。”笑意愈盛,慕容琰俯身在浅夕绯红的颊边轻声道:“‘卿欢既然远嫁和亲而来,就是半个燕人,来日诞下孩儿,也是大燕的子民。’众目睽睽之下,这话是谁说的?”
耳边一嗡,浅夕本就红热的脸,愈发滴出血来。
这话是她在广阳宫力压柔妃之时,脱口而出的,确乎无意之中流露了心声,此刻,被慕容琰独独挑出来,一时间,教她情何以堪……
“那,那是……你在做什么!”浅夕已经被慕容琰的戏谑乱了心神,正勉力想要解释,挽回些颜面,就见慕容琰一手撑身,一手正解颌下的衣纽。
瞧她一副花容失色的样子,全然没了方才的张牙舞爪,慕容琰忽然间心情大好。
停住解纽襻的手,慕容琰轻捏了浅夕下颌,俯身相就,眸中流泻,全是温柔的华光:“等了这么些年,本王也想要个孩子。若是换做旁人,这个年纪早已儿女绕膝,本王却连个正妃都没有,夕儿你于心何忍?”
磁沉的嗓音带着金玉之声,充满了蛊惑的意味。
浅夕抬眼便见他眸中殷殷冀盼之色,乱她心神;低头又见他微敞的衣襟里肌理分明,春|色正好……心里一通乱跳,浅夕只得目不斜视,直直看在他含着笑意的薄唇上。
微抿的唇畔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完美的颌线仍是消瘦。
浅夕心中悸痛,忍不住眼眶一热,自觉辜负他良多。
指尖微凉,怯怯抚上慕容琰脸颊,眼中歉意。
慕容琰却不待她攀住他的颈项,已经无声叹息着深吻下去。
温柔而餍足的吻,密如雨、轻如烟。哪怕得到浅夕短暂的默许,慕容琰也觉是莫大的抚慰。
身心交融,两情缱绻。辗转嘤咛间,泪珠从眼角滑落,没入鬓发。
浅夕从没有觉得自己是这样无力,脑海里一个声音不断的冲击着她筑起的心墙:今时不同往日,阿琰也跟从前不一样。扶太子、废惠帝的计划不是很好么?嫁他为妃,夫妻同心,未尝不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