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花蝶衣磨着牙槽狰狞道。
颜如玉微微一笑,倏然冰冷地道:“你放肆!”
于杜周被她吓了一跳,这是要得罪掌门夫人的节奏啊,他赶忙劝阻道:“砚玉师弟,你……”
颜如玉打断他,拂袖道:“魔门公主当上名门正派的掌门夫人,真是让人笑话。若她守规矩也就罢了,偏偏还没点修养,哪里架得起这个身份。于师兄你能忍,师弟我可忍不了!”
“柳春生,你不管管他!”花蝶衣手痒无比,问了这一句是给柳春生面子,若他什么都不管,她可要自己动手了。
炼气期修士,她一按手指头都能杀死,管他是月寒派的弟子,还是什么鬼面道人的弟子,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只有死路一条。
颜如玉道:“还不曾有过正式的拜师礼,月寒派如此行事作风,正魔这样的混淆,看来我还需考虑是否加入。柳掌门想管我,想让我心服口服,如今却还是不能够的。”
于杜周在一旁汗颜,她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掌门面前忤逆掌门夫人,这要加入月寒派可就不只是她头点地就能行的事了。
柳春生深深地看着她。
花蝶衣扫了眼他,决定自己出手教训这没有尊卑的小子,真是可恨。
就在这时,一个俏生生的声音传了过来:“公……公主?”
花蝶衣烦躁地看过去,愣了下,道:“流水?你没死?”
流水走过来,一脸的茫然。
落花从后面上前,恭敬回话道:“公主,我们并没有死。”
花蝶衣哈地笑了声,极为厌烦地寒声道:“你们怎么还没死?”
两个侍女冷汗满背,只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听训,不敢再回话了。
颜如玉笑了声,饶有兴趣道:“方才还说我们没有保护好人,一副痛失爱仆的作态,如今又巴不得叫人去死。做人竟能假惺惺成这样,真是长见识。”
“放肆!你怎么敢这么和公主说话。”流水借机站起来道,才不想一直跪着。
平时干什么都傻里傻气的,万事以她姐姐为主,偷懒这种事却无师自通。
颜如玉挑眉:“真是主仆情深,连说的话都一样。”
“我杀了你。”花蝶衣忍无可忍。
她的法宝是一件插着枝条的圆肚瓶,唤作七宝瓶。她捻出站着露珠的枝条,便要颜如玉身上点。
那露珠看着无害,其实就是天下至毒之物。付出了很大代价才弄出来的。
她这般动作,像个普度众生的菩萨,神情和罗刹似的,白白辜负了一尊圣洁的七宝瓶。
“掌门夫人手下留情!”于杜周急道,挡在颜如玉跟前。
“找死!”花蝶衣道,对着于杜周这张脸也下得去手,她可不是什么万事看脸的肤浅女子。
于杜周暗叹糟了,这妖婆是铁了心要动手的。他微微扫了眼柳春生,发现那人压根没有出手的意思。这是要纵妻行凶啊。
他的心重重沉了下去。
这时,谁也没想到流水会扑上去,她出手就想打掉她主人的枝条。
可花蝶衣去掉魔门公主的身份,实力和见识也不是一般人能比肩的,区区一个筑基期修士想捣乱,做梦!
只是她多少有些意外,手里动作不停,索性将火发到流水身上,枝条点中了她的眉心。
“樱儿!”落花爬起来,丝毫没有犹豫地去攻击花蝶衣,神情狠戾无比。
她不知道妹妹为什么忽然发疯,但有人伤害她妹妹,她就和谁拼命。
“滚。”花蝶衣不耐地踢中她的腰部,把人踢得远远的。
她震惊地看着流水。只见流水眉心上的露出一路滑下去,所到之处都发出腐蚀的烟雾,她的脸都因那滴露出弄得四分五裂了,却还没死。
不仅如此,那些伤口被毒焦了的东西落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像是虫子一样。
然后,她的脸一阵抽动,又恢复了原先的样子。
流水晃了晃脑袋,恢复了清醒,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她替颜如玉挡公主的攻击,也不知道她本该一招就死了却好好活着。
茫然四顾道:“怎么了?”
“不!”落花之前被花蝶衣踢出了血趴在地上,看到流水这样,惨叫了一声。
流水转过头,紧张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你对她做了什么?”落花对颜如玉咆哮道。
颜如玉冷声道:“不是我,是你们的公主,平时在你们饭里放了虫卵。”
花蝶衣道:“胡说八道,本宫有必要如此?想让她们死,只是一句话而已。”
“所以我才说你口味重。”颜如玉道。
“是药粉,是那时的药粉!”落花恍然大悟,“我们拒绝你上药,你却坚持要,果然心怀不轨!你好毒的心!”
落花两行清泪流了下来,终究是实力不够,才让妹妹受这种苦。
颜如玉笑了笑,却是不再说话了。
若人无害己之心,她又如何会害人。
还有很多事没做,还有许多仇没来得及报。有人想让她死,她不想死,死的就只能是对方。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当了世人心中一辈子的仙女,为了正道做了多少事,落得又是什么样的下场,如今也得为自己盘算才是呢。
“废物!”花蝶衣却道。
落花站起来,抹了眼泪,笑颜凄凄地道:“是啊,我们都是废物,只有你不是。”
她忽然狠声道:“其实你也不过是条贱命而已,白白占着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