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裂原本高涨的气焰在这一瞬间灭了下来,脸上无辜的神情好像一颗讨糖吃的孩子。
“不是,不是最近太忙了么?”
龟裂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夜安凉脸都气绿了,“爬到树枝上绑桃花也叫忙?”那她还每天只要吃三顿饭呢?
是不是要说她这样也快要忙死了。
被夜安凉一语道破的龟裂脸上更是泛出无限的委屈,但此时又不想告诉眼前的女子,只得讨好的说道。
“我是怕你知道了之后担心,来魔都之前的那些事已经够让你烦心的了,你应该好生休息才是。”
夜安凉听到这话,心里泛出无尽的苦涩,龟裂啊,她重活一世的心已经种植在你身上了,你就她如何才能不担心。
她强压出心中的痛意,“我希望以后你的事情,我不在是从别人口中得知。”
龟裂心中不比夜安凉好受,他何尝不想什么事都与她分享,可那些侵扰之人又是何等的凶残,
他不想她再次卷入那不属于她的黑暗世界,她只需站在她身后,享受温暖的时光便可,
“好,好,今后有什么事,我都第一时间告诉你。”龟裂无奈,只得暂时答应。
夜安凉心中那一抹痛楚好似被人生生用银丝缠住一般,尖锐和又生疼,她看着眼前这个红光漫天,一身贵气的男子,终究假装掩面笑了起来。
“龟裂,我饿了。”
夜安凉摸着空空如也的肚腹,朝他嫣然一笑。
他迅速起身,将桌上的糕点推到她身旁:“你先吃点这个,我马上去帮你做吃的。”
夜安凉点了点头,看着龟裂离去的身影和那抹像孩子般欣喜的面容,终究无声的哭泣起来。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他只不过是爱上了一个男子,想和他过平凡的生活,并将神族复兴而已,为何上天要他承受这般痛楚。
她想起莆田之前的话,龟裂为了她的离去,将会举行一场盛世的婚礼,
她起身,环顾屋内四周,发现床头深处被褥盖住的一丝红绸角端。
她将那鲜红的嫁衣拿在手上,那金丝刺绣的嫁衣顿时迷乱了双眸,刚刚隐退的泪水忽的又涌了上来。
这个傻男人,居然亲自在替她缝制嫁衣,虽然上面的绸子是成品,但是这为完成的鸳鸯刺绣刺的夜安凉生疼。
桃花林中初识邪魅的你,
魔域森林里对她说:不怕,有我在的你。
南冥国地洞内冒着宁愿被魔侵蚀仍要救我的你,
甚至是此时,为了她,甘愿不顾自己的生命,瞒着她送回千年之后的你,
她无声哭泣,究竟还有什么事是她未曾发现的啊,
金丝刺绣的大红嫁衣沾染上泪水之后,瞬间晕染开来,夜安凉的青丝被这大红嫁衣上的金丝缠住,一时间那如缎的长发铺在红色的嫁衣上,美的异常妖娆。
解开被金丝缠绕的发丝,她将嫁衣叠好,放回远处,
眼中的泪水早已被风吹干,那被泪水侵蚀过的脸颊,寒风掠过时,犹如针扎时的剧痛,
龟裂啊,你可知道,千年之后的我,披荆斩棘,只为你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