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笑,让我恍惚起来,仿佛在一瞬间又回到了两年前。
他似乎还是从前的那个他,没有任何的改变。
我们之间的隔阂和猜忌似乎也在这一笑中消失了。
我微笑着道:“我过的很好。你呢?这两年过的好吗?”
“我?”他笑了笑,笑容中有些苦涩,但那苦涩的笑只一瞬间便消失不见了,他用淡然的口气说道:“无所谓好不好,也没有时间想好不好。”
听到他这样说,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也苦涩起来。他在短短的两年时间亲自率领军队打下那么多的城池领土,其中到底经历多少生死和困难,是我无法想象得到。但我知道可以想象到,那一定是非常的艰难的。即便他是天纵奇才、英武神勇,想必也是经历了九死一生的。
“我在城楼上看到你,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直到我在城楼上看到了飞轮。”他看着我,脸色的笑意慢慢消退,目光变得幽深起来,“真没想到,你们会出现在邺城。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他的话虽然不是在质问我,但还是让我感到有些压抑。
是啊,站在他的立场上想想,作为他的朋友的我们竟然出现在邺城的城楼上,替他的敌人来阻挡他的进攻,怎么能让他不心存芥蒂?
我故作轻松地道:“呵呵!是啊,我也没想到你会亲自领兵打仗!而且还那么厉害!不愧是我认识的洛洛!”
秦意畅听了,只是看着我淡淡笑了一笑,目光中似乎有什么深意,看的我心里很不自在,我将头扭到一边不去看他。
他忽然问道:“对了,你和飞轮成亲了吧?”
“啊……什么……没有啊!”他忽然这么一问,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不假思索说了出来。
“没有?”他愣了一下,脸上还是淡淡的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睛亮了一下,“怎么?他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找他算账?”
我忙道,“不是,不是!他没有欺负我,是因为……是因为我还有孝在身……”
他听了神色一暗,“哦,对不起!当初都怪我……”
“不怪你的!真的不怪你!是我该对你说对不起才对。对不起,之前是我太难过,才那样对你……”
“你不用向我道歉,确实是我的错。当时是我软弱太没用了……”说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以后我绝不会再让那样的事发生了!”
一说到母亲的事,我心里难过起来,不想再说这个问题,于是指了指他的脸,问道:“你为什么要带着面具呢?是为了不让我们认出你来吗?”
他笑了,“当然不是,我又不知道你们会来这里。”
“那为什么?”
“一开始是为了隐藏身份不让人认出我来,后来习惯了,反而喜欢上这种感觉。戴上面具我才觉得自己是自己的,可以随着自己内心,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用在别人面前故作深沉或高兴。”
听到他这样说,我心里有些发酸。是啊,对于他之前的生活来说,能够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都是奢求的。
想到他声音和以前变得不一样了。我又问道:“那你的声音……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他已经对我露出了真面目,已经没有必要再为了隐瞒自己身份而故意改变的自己的声音。
“哦?”他神色自若,似乎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一般,“有一次我受了一点伤,好了之后声音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啊?”我心里揪了一下,“你受伤了?什么伤这么严重?”
他淡淡地道,“没什么,就是一点小伤而已。”
看到他不愿意说,我也不好再问。我知道一定不是小伤,一点小伤怎么能让声音都变了呢?
他的目光忽然一紧,声音冷了下来,质问道:“你跟我说实话,你们到底为什么会来邺城?为什么会帮他守城?你难道忘了当初他是怎么对你的吗?”
“不是的,你误会了,我没有帮他……”我正打算解释,但转念一想,我本来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劝他,既然他现在提到了这个话题,不如我顺着说下去。
“我是……”我正要开始我的长篇大论,却听到远远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我心里很是无奈,谁这么讨厌这个时候到这里来?
难道是飞轮他们不放心我跟了过来吗?
我忙转头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就看见一个穿着戎装,骑着红色骏马的人向我们这边疾驰而来,红色披风在那人的身后猎猎招展,就像一面鲜艳的旗帜一般。
由于来人离的还很远,我看不清来人的样子,虽然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却感到那人英姿飒爽,让人不自觉多看几眼。
秦意畅也转头看向来人,他似乎已经看清那人的样子,眉头皱了起来,神情似乎也有些不悦。他只看了那人一眼,随即转过身去面对这悬崖。
随着来人越来越近,我慢慢辨认出来那人的长相,居然是那个欧阳参将。
我也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她来干什么?
是来找秦意畅的吗?千万不要啊!如果是的,那我和秦意畅的谈话还没开始恐怕就要泡汤了。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总和你对着干,你越是希望发生的事,偏偏不会发生,你越是不希望发生的事,越是会发生。
那欧阳参将一骑绝尘,一直向着我们这边而来。一人一马很快来到我们身边,她像是有什么急事一般,急匆匆下了马,三步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