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的正中间躺着一个大汉,老高头带着我们走到大汉的身边,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老大!”
那大汉被打搅了有些不太高兴,“什么事?”
老高头道:“老大,这两位小兄弟投奔亲戚不着,身上的盘缠又花光了,只能流落街头了。老大你就让他们留在这里睡一宿吧?”
那大汉道:“老高头,你又是这样,你的好心能不能收收?你看看你,本来是个体面人,都是因为你的好心,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还不吸取教训吗?”
那大汉嘟嘟囔囔说个不停,老高头求道:“你就让他们住一宿吧。”
玄飞轮脸色发青,我拉住了他,他才没有转身就走。
那大汉不耐烦的挥挥手,“好了,就一宿!”
“谢谢老大!”老高头拉了拉我们,“快谢谢老大!”
玄飞轮哼了一声,我忙拉了拉他,“谢谢老大!”
高老头把我们拉到一个小角落,坐在一堆乱糟糟的稻草上。我虽然家里不怎样,却也没住过这么破的地方。我有些后悔了,有那么好的客栈不住,非得住这里,真是找罪受。可是看着老高头那和蔼的目光,我真的不好意思说,我们嫌这里太破了,不想住了。
老高头咳嗽两声,从怀里掏出一个已经干了的馒头,递给我们,“你们晚上还没吃东西吧,吃吧!”
馒头虽然干巴巴的,但我确实饿了,有吃的总比饿肚子强。我接过馒头,掰了一半递给玄飞轮,玄飞轮拿在手里。我正要放在嘴里,却发现老高头盯着馒头,默默地咽着口水。
他自己饿着肚子,却把唯一的东西给了我们,这是个好人啊!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把手中馒头还给老高头,“我不饿,还是老伯您吃吧。”
玄飞轮看着我还了回去,也将手中的一半馒头塞还给老高头。
老高头看着我们两个,很是开心,“好孩子,老伯这把年纪了,不知道还能活几天了,少吃一顿不要紧的。”说着又将馒头递给我们。
我道:“老伯,咱们别让了,将馒头分成三半不就好了。”
我将馒头分成三半,一人拿了一半啃了。虽然那馒头硬的难以下咽,我还是吃完了,玄飞轮也是默默地吃完了,没有半声埋怨。
这天晚上我和和玄飞轮睡的都不安稳。半夜,鼾声四起,老高头的咳嗽声,再加上满屋子的臭味,我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旁边的玄飞轮似乎睡的也不怎么好,他背对着我忽然问道:“你是来找他的吗?”
我知道我瞒不过他,轻声道:“是!”
半天没有了动静,我以为他睡着了,谁知他又说道:“你早告诉我嘛,我们也不至于睡这个地方。”
我郁闷起来,我早知道会是这样,我也不是上这里来,最起码先去茶楼了!
虽然条件艰苦,我终于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一阵喧闹声将我吵醒,我揉了揉睡意蒙松的双眼,“怎么了?”
老高头兴高采烈说道:“你们快起来了,元和公主府来施粥了。你们来的可真巧!”
我揉了揉眼,“元和公主?”
老高头咳嗽一声,说道:“元和公主你都不知道?元和公主是先皇的亲妹妹,身份那是最贵无比。元和公主和孟驸马可是大好人,他们每月的十五都来这里施粥,已经有十多年了。不光施粥,还施舍衣服和钱财。这月老庙也是她重修的,月老神像也是她重塑的。要不是他们,我们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栖身之处了,说不定也露宿街头了。”
我眼睛亮了,“还发钱?”
“对呀!每人都有好几文钱呢。我们每月都盼着这一天呢!”
我诧异道:“真的有这么好的人?”如果说施舍几天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可是居然施舍了十多年了,看来不只是为了做做样子!
“是啊,元和公主府每月十五必来施舍。”老高头连连叹气,“唉!可惜上天不疼惜好人啊。”
“怎么?”
“公主和驸马这样好的人,偏偏没有子嗣!”
“为什么?”
“谁知道啊?公主和驸马都是个大好人,偏偏命里无子。别说了,我们快去领东西去吧。晚了就被别人抢光了!”
我、玄飞轮、老高头赶紧去排队了。一个穿着绸缎的公子站在一群家丁前面,为乞丐们发着东西,他亲自为每一位乞丐盛粥。可是我看着那个人,怎么觉得他只是表面上谦恭友善,而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的却是高人一等的优越感。眼睛里更是带着厌恶和轻蔑。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指了指那个人,小声问老高头,“那个人是谁?”
老高头低声说道:“他是孟公子。是元和公主和驸马的儿子。”
“啊?你不是说他们无子嗣吗?”
老高头低声道:“不是亲生的。”
“哦。”
排了好长时间的队,终于轮到我们了。我和玄飞轮各领了一碗粥一个大馒头和一两银子。元和公主府的人发完东西一刻也没多留。
老高头看着手中的银子,似乎有些出乎意料,“今天居然是银子,以往都是铜钱的。公主府有什么喜事吗?”
包打听看着满殿的兄弟们,道:“诸位兄弟们,好好珍惜吧,这有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其他的乞丐听了都是一愣,有人问道:“为什么?”
包打听道:“听说元和公主最近去了恩慈寺烧香。恩慈寺的住持说,他们即将功德圆满。
功德圆满?
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