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铭远大步迈进御帐,单膝下跪,双手举着那封从荣风身上搜到的信。首发)
“陛下,微臣在追捕刺客途中发现了勇毅侯三子荣风的尸体,在他身上搜到这封密信!”
皇帝瞳孔一缩,诧异道:“荣风?他怎么会死在那种地方?”
吴公公已经走下来,接过了梁铭远手中的信函。
展开信纸,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青。
“大胆!”他重重将信纸掼到条案上,唇上的胡子都气得要翘起来了。
“陛下息怒。”梁铭远头垂得更低了,“昨夜有刺客闯入,都是微臣的过失。从现在起,微臣必定寸步不离,不让任何宵小靠近陛下一步!”
皇帝看着梁铭远跪得笔直的背部,语气稍缓,挥了挥手道:“武安侯倒是有个好孙子……你起来吧!”
”传朕口谕,马上把世子荣南看押起来。再去通知术颜可汗,谋害元吉王子的凶手已经找到了,荣宝儿和黄令仪,都任他处置。”冷静下来的皇帝飞快发布着一条条政令,“吴公公,你去告诉初雨,叫她不用再查了。”
“遵旨。”梁铭远和吴公公一前一后退了出去。
皇帝有些精力不济地靠坐在龙椅上,冷眼斜睨着桌角那方上好的连城砚,突然一抬手,重重砸了出去。
荣英贡上来的东西,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看见!
“吴公公,麻烦您还特意跑这一趟。”
叶初雨将一个装满了银锞子的荷包塞到吴公公袖中,又亲自送他出了帐篷。
她回身对燕灵道:“我真的很好奇,术颜可汗会怎么对待杀害他儿子的凶手呢?”
燕灵垂首敛目,道:“小姐亲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主仆二人走到关押荣宝儿的帐篷前时,正看到元烈狠狠地给了她一耳光。
荣宝儿被打得整个身子都摔倒在地上,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尖叫起来:“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打我!”
元烈的眼神阴沉沉的,他重重朝地上啐了一口,活动了下手腕,声音从齿缝中冷冷地迸出:“敢对二王子下手,你就该想到有今天!”
除了术颜可汗外,元烈大概是最希望北苍交出谋害元吉的凶手的人。他昨天就已经强忍住等了一整天,可那个北苍宰相家的三小姐,除了一早出门转了一圈外,竟然一直待在自己的帐篷里!
他差点就想冲进去问问她:这样毫无作为,什么时候才能查清凶手?难道北苍的打算就是一直拖下去吗?
幸好,梁铭远刚刚终于通报术颜可汗,将这两个女人交了出来。
元烈自告奋勇地接下了这个差事他非要狠狠教训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不可!
荣宝儿一听说自己要被交给术颜可汗处置,吓得几乎要发狂,胡乱地扑打着试图靠近她的卫兵,在他们的脸上抓出了一道道血痕,元烈这才忍不住给了她一巴掌。
白皙的脸颊上有五道极为明显的指印,荣宝儿一偏头就看到正站在不远处围观的叶初雨。她心里的怒火就像是又被加了一把柴,脑子嗡地一下也跟着烧起来。
“叶初雨,你这个贱人!”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就要往叶初雨身上撞,头发散乱,如同疯魔,“你跟陛下说了什么,他怎么能把我交出去!我是勇毅侯府大小姐,太子的亲表妹,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梁铭远的部下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上峰的表妹被所谓的太子表妹伤了,立刻在叶初雨身前结成一道人墙,死死拉住了荣宝儿。
叶初雨面色丝毫未动,她站在原地,淡漠地看着荣宝儿:“勇毅侯府大小姐?太子表妹?真是抱歉,恐怕你很快就要摘下这些名头了现在,你的身份是谋害元吉王子的真凶。”
“不是我,我没想要他死!”荣宝儿被眼前的阵势吓住了,一不留神就说出了实情,“都是你,都是你!是你逼我的!”
叶初雨轻轻笑了,像是听见这世上最有趣的笑话一般:“我逼你……是我在药里加了芙子吗?是我把药送给二王子的吗?你还真是不知悔改,死到临头还想着把我拖下水。”
她转头看着元烈:“大王子,不知可汗打算怎样处置她呢?”
“按照草原的规矩,谋害王室成员是要受到天罚的。”元烈不屑地看了荣宝儿一眼,“我会挑断她的手筋脚筋,把她绑在草原上的高台上,不给她任何食物和水。再让鹰鹫每天来啄食她的身体,看她是先饥渴而死,还是被鹰鹫生吞活剥。”
“不要!”荣宝儿已经愣住了,最先叫出声的却是早已被制住的黄令仪,她满脸都是眼泪,看着元烈拼命摇头,“大王子,我是无辜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求求可汗,放过我吧!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别让我受那种天罚!”
元烈眯起眼睛:“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黄令仪误以为元烈看中了自己这个人,胡乱擦干净脸上的涕泪,小心翼翼地露出一个讨好的笑,使劲点头:“真的,让我留下来,留在草原伺候您吧。”
“本王子不稀罕你伺候。”元烈嫌恶地别过脸去,“你就留在草原上当一辈子的女奴,为我弟弟赎罪吧!”
阿斯兰草原上的女奴是身份最低贱的女人,她们不能违背主人的任何要求,却可以被主人随意转送或打杀。
黄令仪的脸色瞬间惨白,她又跪倒在叶初雨面前,砰砰地磕着头:“叶小姐,我求你救救我!你知道我是无辜的啊!”
叶初雨只觉得有趣,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