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梁铭远带着几千兵马来到营地前。【..】军旗猎猎飞舞,铠甲森森耀眼,肃杀之气立显。
梁铭远率先跳下马,向前走了几步,突然一挥手,身后将士齐齐下马,单膝跪地,喊声震天。
“吾皇万岁!”
动作整齐划一,几千人有如一人,连落地的声音都无比一致。
皇帝显然也对这一幕很满意,朗声而笑,亲自上前将梁铭远扶起,赞道:“武安侯确实带了一支好兵,不枉朕将天门关托付于他!”
梁铭远肃容道:“祖父曾多次教导末将,‘臣子本分,不敢居功。保家卫国,愿付此生!’”
“保家卫国,愿付此生!”
身后士兵亦齐声高喊,兵器在日光下反着寒光,豪气十足。
皇帝的心情更好了,颇为得意地瞥了术颜可汗一眼。西凉军一到,就在气势上先给了王庭一个下马威。边军和草原人打了这么多年,总算有扬眉吐气的这一天。
检阅过了军容,皇帝这次是真的要回京了。萧离趁人不注意时拉过梁铭远问道:“梁参将,你来的路上有没有见过初雨?”
梁铭远眼神一动,低声道:“殿下跟我来。”
萧离心中一喜,以为梁铭远已经找到了叶初雨,却不料他将自己领到了蹑电身旁。
“她人呢?”萧离急切地问道。
“离营地还有一百多里时,我在路边找到了蹑电。”梁铭远摇了摇头,“并没有看到初雨……殿下,我还想问您,为什么初雨的马会在那里,她又在哪里?”
萧离满心的喜悦瞬间跌至谷底,有些黯然地闭了闭眼睛,无力的道:“她昨夜突然收拾东西离开了营地……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梁铭远想起叶初雨对他说的话,心里恨不得把萧离狠狠揍一顿,可又不得不按照叶初雨的叮嘱演下去,故意焦急的道:“初雨不会无缘无故丢下蹑电的,难道她是遇见了什么意外?”
萧离脸色更加难看了,显然也有了这个猜测。梁铭远趁机又道:“陛下马上就要回京了,殿下是要跟着回去还是留下来找她?”
一想到燕珩不久前送来的加急密报,萧离虽然担心叶初雨,却还是摇了摇头,“我还有要事回去处理。初雨……就拜托你在草原上仔细找找了。”
梁铭远握住拳头,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初雨非要自己来试探他,要是听见这个答案,恐怕又要不开心了。
和梁铭远分开后,萧离来到叶初雨的帐篷内。阿塔娜一脸焦急地迎上来问道:“九殿下,听说初雨昨晚不见了?你找到她了没有?”
萧离摇了摇头,沉吟片刻,又道:“公主,听初雨说你想离开草原散散心……不如跟我们一起回上京?”
虽然他现在也不确定墨羽是不是真的和他说了那些话,可为了保险起见,萧离还是决定先把阿塔娜带回去。
上京那边传来消息,太子似乎得知了荣氏在草原上的遭遇,最近频频动作,向那些非荣党的大臣发难,还屡屡派人往东南送信,不知与荣英在密谋着什么。情势这般紧张,他不得不亲自回京和太子交手了。
阿塔娜公主一愣,显然是没料到萧离会主动跟她谈起这个话题。想了想,突然问道:“那初雨呢?她是不是也跟我们一起回去?”
“梁参将会派人去找她的。”
“那我还是不走了。”阿塔娜干脆的道,“我要等初雨回来,然后再考虑要不要跟她回去。”
一方面她是担心叶初雨,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己的一点点私心:丹珠活佛还会留在王庭一段时间,她想再多看央嘉几眼。明知道他们之间不会有结果,阿塔娜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弃。
“那也好。”萧离现在也没心思强求了,看着帐内熟悉又陌生的摆设,他有些心烦意乱地退了出去。
下午,皇帝终于在欢送中上了回銮的车驾。萧离骑着马徘徊在车旁,频频回望,眼神空旷。
等他处理完上京那一摊子事,若是初雨还没出现,他就亲自来找她!
叶初雨化了妆,换上小兵的衣服,乔装成梁铭远的亲兵站在他身后,目送着御驾浩浩荡荡地向前出发,渐渐离兵营越来越远。
萧离不时回首投来的目光,刺得她心头一阵一阵的痛。
“你真的不跟他回去?”梁铭远看着她黯然的神情,忍不住问道。
他实在摸不清叶初雨的心思,不是说萧离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为什么他一点端倪也没看出来?是他太粗枝大叶,还是萧离掩饰得太好?
再看叶初雨的表现,为什么还像是有些留恋的样子?要是真的舍不得,为什么不肯跟他一起回上京?
叶初雨收回视线,摇头轻声道:“不,我不回去……三哥明天就要到了,我都好几年没见到他了。”她为自己随便找了个理由,又叮嘱道:“王庭里认识我的人太多了,你可千万别说漏了嘴。这几天我就装成你的亲兵,待在你的营帐里好了。”
梁铭远脸上一红,点了点头,结结巴巴的道:“我,我肯定不告诉别人……”可叶初雨要假扮他的亲兵,就要和他睡在一间帐篷里啊……
第二日,叶天麟和何木飞二人带着大部队赶了上来,与梁铭远汇合。
叶天麟还来不及休整,就被梁铭远神神秘秘地拉进了自己的营帐:“表哥,我有个惊喜要给你!”
“你,你是……初雨?”叶天麟看着一身士兵打扮的清丽少女,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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