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街看似不起眼的一间小摊上,架起的大锅冒着白茫茫的水汽,大块的羊杂在国内上上下下地翻涌,散发出浓郁的香气。【网首发】
叶初雨换了一身不起眼的青色布裙,头上无任何钗环,只梳了两条发辫用布斤围在脑后,看起来就像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
她握着长长的铁勺在锅里翻来翻去,回头看了一眼几乎要隐匿在黑暗中的燕灵,“你这办法能行吗?”
燕灵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晋三羊最大的爱好就是喝羊杂汤,如果她真的来了上京,绝对不会错过这里的。”
晋三羊据说是近年来横空出世的天才杀手,一柄快剑少有敌手。沈南白曾经想要招募她加入燕羽卫,结果她居然拒绝了。理由也很简单燕羽卫的俸禄太低,不如她做杀手时接暗杀的单子来得快。
在北苍可谓是呼风唤雨的沈指挥使,居然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所以燕灵才会对她有印象。
而这个小摊上的羊杂汤十分出名,只有上京最资深的老饕才能找得到。燕灵也在摊主那里得到确认,这几天的确是有这么一个年纪不大的清瘦少女来过,手里还拿着一个细细长长的布包,眼神扫过时让人脊背发凉,所以印象很深。
“小姐,我们都不是她的对手,也只能靠这个办法困住她了。”燕灵凑上前低低的道,突然又抬头向街口瞄了一眼,“她来了。”
为了不让晋三羊察觉,燕灵又立刻飞快地退进小摊后面的窄巷里。 只留叶初雨一人站在大锅前,不紧不慢地搅动着摊主事先煮好的羊杂汤。
她专心地盯着锅里的羊杂,余光能看到一双黑色布靴渐渐走近,却在离桌椅还有几步时突然停了下来。
叶初雨紧张得差一点把汤勺掉下去。
她只听见来人“咦”了一声,然后是一道轻快的女声响起,“味道没错,摊主怎么换了?”
晋三羊……居然是女的?!燕灵为什么没告诉她?
叶初雨抬起头时,脸上的错愕已经被掩饰了大半,她朝来人一笑,道:“李老伯腰上不舒服,在后面休息呢,我是来帮忙的,您想吃点什么?”
“一大碗羊杂,两个白馍。”晋三羊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按惯例点了东西,自顾自地坐在了最外侧的那张桌上。
叶初雨从锅旁拿起一个粗瓷大碗,借着冲洗的工夫,将不远处的晋三羊打量了一番。
她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高瘦的身体被紧紧包裹在褐色短打里,越发显得整个人锐利如剑。皮肤是久经风霜磨砺的小麦色,眼神很亮,好像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自己周围的动静。
还有那个原摊主见过的细长布包,此时正被她放在手边的桌面上,想来就是那把从不离身的窄剑了。
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注视,晋三羊突然转头,正对上叶初雨的目光。
“怎么了?”她微微眯起眼睛问道。
叶初雨努力让自己装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问道:“客人要不要在汤里加醋?李老伯特意嘱咐我要问上这一句的,可我总是记不住。”
说完她还故作苦恼地耸耸肩,“要是下次有人跟他说起我的不是,那我替他看摊的好处可就没有啦。”
晋三羊这才慢慢移开目光,“不必,正常就好。”
叶初雨应了一声,转过身去准备盛汤,心跳却还快得不行。
不愧是职业杀手,晋三羊的直觉好敏锐。幸亏她灵光一闪看见了手边的醋瓶子,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过去。
她舀了一大勺羊杂汤倒进碗里,手腕在背对着晋三羊的地方轻轻一抖,一小撮白色粉末悄然滑落,又飞快地溶进汤底,看不出一丝痕迹。
叶初雨又从蒸笼里拿出两个底部被划了记号的白馍,这才一并端了上去。
汤里和白馍里都放了足量的迷。药,双管齐下,她就不信晋三羊还能逃过去!
眼看着晋三羊拿起筷子开动,叶初雨也暗暗调起全部心神,装着在那里抹桌子,等待着燕灵和萧离的暗卫慢慢缩紧对晋三羊的包围。
身后突然传来筷子掉落的声音,桌椅碰撞的声音,叶初雨把抹布一丢,头也不回闪进身后的小巷,一转弯就躲进了事先安排好的一个小院子里。
“怎么样?”钱孟瑾走上前问道。
叶初雨和他一起扒在门边往外望,等待着燕灵得手。
晋三羊再次醒来时,立刻带动了身上的铁链镣铐,也惊动了看守她的暗卫。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她的声音里染上一丝嗜血的杀意,“连我都敢暗算,不想活命了吗?”
暗卫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身上去通报。
又过了一会儿,叶初雨和燕灵一齐走了下来。在离晋三羊还有几丈距离时,燕灵伸手拦住她,不让叶初雨再靠近不安全的距离。
晋三羊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又抖了抖手上的铁链,“你们真以为凭这个就能抓住我了?”
燕灵不慌不忙地点了点头,“极地冰铁打成的镣铐,能困你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晋三羊听到这镣铐的来历时突然变了脸色,“你是燕羽卫的人?沈南白那个混蛋,居然出尔反尔!”
“不许你这样说他!”燕灵听她居然诋毁自己的养父,怒目而视着喝止道。
晋三羊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炸毛的样子,颇有兴味地翘起嘴角,“你很崇拜他?你很仰慕他?”
燕灵下意识地反驳,“跟你有什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