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雨也不清楚燕灵是如何从晋三羊那里问出杨蓁蓁的下落的，但能感觉到她自打“审讯”过晋三羊后，整个人都有些恍惚。（..网首发）
而当她问燕灵到底出了什么事时，她也只是茫然地抬起头，顾左右而言他的道：“没怎么……小姐，你打算怎么处置晋三羊啊？”
其实叶初雨很想把晋三羊绑了送去京兆尹的，那可是个职业杀手，除了她看见的胡师傅一家四口之外，晋三羊手上不知道还有多少条人命呢。
可难就难在就在于晋三羊是在鹤羽楼挂了名的，那个身后隐约站着琼州梅氏这个庞然大物的江湖组织，叶初雨担心自己真的把晋三羊捅到官面儿上的话，反倒会给叶家，给上京报馆招来麻烦。
“黑-社-会什么的真是不好惹啊……”叶初雨小声嘀咕了句，又反问燕灵，“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比较合适？”
她想，燕灵应该比自己更有经验去做这种事吧？
燕灵知道叶初雨对晋三羊十分不喜，一看见她就会想起惨死的胡家人，还有那个至今都很怕生畏光的男孩，这些惨剧都是晋三羊一手造成的，叶初雨对她怎么可能还有好感？
尽管如此，燕灵还是硬着头皮道：“要不……咱们还是把她先关着，等我义父回来再说？”
叶初雨秀眉微挑，“怎么，沈大人难道还想招揽她？”
这样一个嗜血无情的杀手，真的不会拉低燕羽卫的整体风评吗？
好吧，叶初雨不得不承认，燕羽卫作为皇帝监察百官的耳目，甚至被称作朝廷鹰犬一流，早就没什么风评可言了……
见叶初雨一脸不赞成的样子，燕灵又忙补充道：“晋三羊在鹤羽楼的地位很高，至少也是客卿一类的人物。【800】义父早就想要往鹤羽楼里安几个钉子了，现下正是个机会。”
“双面间谍？”叶初雨似乎明白燕灵的打算了，“你确定晋三羊不会反咬我们一口？”
燕灵摇了摇头，语气有些犹豫，却还是把自己心底最深处的纠结和盘托出，“我听她的意思，只要义父肯……她就愿意替我们做这件事。”
“什么什么？”叶初雨简直怀疑自己的听力是不是出了问题，“别告诉我，晋三羊和沈大人之间……有点什么吧？”
燕灵怎么说也是沈南白的养女，讨论起这种问题还是有点难为情，也难怪她自从见过晋三羊之后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她摆摆手，“我倒是没听义父特别说起过她……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对义父挺有好感的。”
叶初雨哭笑不得地捏了一把燕灵的脸，“所以你失落了？觉得沈大人以后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了？”
唔，她上次见沈南白还是在去年的簪花宴上，隐约也记得那是个长相出众气质凌厉的男人，晋三羊与他早有纠葛也不算是什么奇怪的事。
燕灵无奈地把叶初雨搁在自己脸上的爪子丢到一边，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我哪有那么想！就是，就是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家里只有我们三个人，要是突然再多出来一个女人……感觉有点怪怪的。”
跟在叶初雨身边久了，燕灵不知不觉间也改变了不少，主仆二人私下里相处时也随意得多。
叶初雨笑得厉害，身子软软往椅背上一靠，胸口还在不停起伏着。
燕灵这个样子，和那些担心父母不爱自己的青春期小孩子好像……
“八字还没一撇，你就开始担心起来了？”叶初雨好不容易笑够了，一看到燕灵控诉的哀怨眼神，赶紧推着手安慰道：“我看他未必会喜欢晋三羊这种女人的。再说了，你总不希望沈大人孤独终老一辈子吧？等你和燕珩各自都成了家，你让他怎么办？”
“我说过要给他养老的……”燕灵不甘心地嘟囔了一句，却也按下这个话题不谈。又道：“我们的人已经把杨蓁蓁悄悄接出来了，现在暂时安置在钱公子那里，什么时候去通知杨家来接人？”
“这个先不用急。”叶初雨似乎早就想好了接下来的安排，“方仲然现在是不是也住在那里？你去让钱孟瑾想个办法，让他们‘偶遇’几次，再问问方仲然会不会介意杨蓁蓁曾经失踪过什么的。”
她托腮感慨了一句，“杨蓁蓁真是幸运啊，幸好晋三羊是个女人，就是真要追究起来，名声也不至于太糟糕。”
自己虽然在挽云公主那里打了包票，可为了不让这世上多出一对怨侣，叶初雨还是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一下，确保方仲然那边不会出什么问题才行。
叶初雨朝着空中挥了下拳头：方仲然要是敢因为这个嫌弃杨蓁蓁，那可真是对不起她言传身教的那么多话本传奇了，活该他娶不到这么好的媳妇！
燕灵掩口一笑，“我这就去转告钱公子，想来他一定很喜欢给人制造‘偶遇’呢。”
“你要是和谁‘偶遇’了，也可以来告诉我哟。”叶初雨笑眯眯地朝她挤了挤眼睛，“你家小姐肯定给你做主！”
看着燕灵满脸通红地跑出醉扶归的包厢，叶初雨笑得直拍桌子，这几天东奔西走劳心劳力的疲惫似乎都消解了不少。
房门“砰”地一下被推开，叶初雨笑到一半就生生止住。
左青棠眉头皱得紧紧的，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悠哉悠哉的叶初雨，使劲跺了一下脚，嗔道：“你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躲清静！”
叶初雨立刻想起了在草原上生死不明的萧适，明白了左青棠此刻的心情。她捏捏脸平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