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叶初雨差一点打翻手里的茶杯,难以置信地看着前来召她入宫的小太监。【..】“你说宸妃和玫妃同时小产?”
小太监点头,“宸妃娘娘本来已是顺利产下一位皇子的,可听说一出生就没了呼吸……”
怎么可能?
叶初雨失态地在地上来回走了两圈。
若说叶雪玫没了孩子,她倒早有准备,毕竟宸妃之前就替她诊过脉,断言这孩子活不下来。
可宸妃自己又是怎么回事?她明明精通医术,怎么可能让自己生出一个不会呼吸的孩子?
叶初雨心中突然闪过一个有些惊悚的念头:难道是萧离不希望宫中再生出皇子……
不,不会的。她赶紧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赶了出去。
宸妃是他们在宫内的盟友,入宫只是为了扳倒荣氏,为家族复仇。叶初雨几次进宫,在她身上都完全看不出对权势和富贵有什么迷恋,她不会想要让自己的孩子去争那凶险重重的皇位的。
而且萧离也早就说过,主少国疑,不是百官希望看到的。这个与他差了二十多岁的弟弟,根本不可能产生任何威胁,他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请问公公,陛下深夜召我入宫,又是为了何事?”叶初雨一边问着,一旁的竹心已经往小太监手里塞了两个金锞子。
“具体的奴才也不清楚,只知陛下已经下令,在后宫彻查巫蛊之事。”小太监满脸堆笑地将金锞子收进怀里,“郡主不必担心,陛下找您进宫,也多半是因为您与神女关系密切,可能对这些诅咒之事更为了解罢了。”
叶初雨又问,“是谁向陛下提起我的?”
“当时贤妃娘娘也在朝阳宫内。”
叶初雨了然,看来杨贤妃这是投桃报李,已经开始行动了。
在千机门没有为北苍派出新的神官之前,叶初雨就能狐假虎威一段日子,对北苍的“国运”指手画脚了。
“有劳公公等我换件衣服,这就随你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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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初雨在朱雀门下了马车,却意外碰上了也要入宫的萧扬。
说起来,自打上次城门粥铺出事,他们就再没见过了呢。
“秦王殿下。”叶初雨率先朝他打了个招呼。
萧扬的神情在夜色里看得不甚清楚,只听见他淡淡道:“成玉郡主也进宫来了?是来探望玫妃的?”
叶初雨苦笑,“只是奉旨而来罢了,怎敢为了探望娘娘就深夜叩宫呢?”
虽然不知道叶雪玫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没的,可叶初雨觉得,她恐怕未必想要在这种时候见自己。
“本王也是奉旨而来。”萧扬自然而然地走到了叶初雨身旁,不由分说就与她并排前行起来。“真没想到宸妃娘娘也会出这么大的意外。”
他有意无意地感慨了一句。
叶初雨忍不住追问,“殿下觉得是意外?可我听说,娘娘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呼吸啊。”
“本王只是有些感慨罢了。”从叶初雨的角度,刚好能看清萧扬脸上划过一丝微妙的表情,“父皇很看重这个孩子……没想到有少羽坐镇,还是留不住。”
“是啊,他们两个都精通医术,居然也救不了这个孩子。”叶初雨也顺着他的话感慨了一句,又问,“我怎么听说二位娘娘是受了冲撞才会惊动胎气的?什么人敢这样大胆扰乱后宫?”
“除了东宫那位,还有谁能做到这件事?”萧扬苦笑,“自打父皇将大哥禁足,又不明说到底会不会废了他,大哥就整日在东宫里酗酒作乐,虐待宫人……昨天一定是喝得太多了,居然一路被他冲进了未央宫旁的梅林,惊了几位娘娘。”
叶初雨咂舌,太子这还真是借酒消愁得彻底啊,皇帝还没下定决心呢,他就先把自己作得毫无退路了。
她与太子接触不多,但也知道他在政事上表现得一向不错,不然也不能堵住那些“立嫡派”大臣的嘴这么多年。
除了没有一个嫡出的身份,太子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他的母族荣氏过分强势,已经到了让皇帝无法放心无法忍受的程度。
而今荣英公然谋反,皇帝大张旗鼓地抄了荣氏族人的家,按理说算是替太子解决了这个尾大不掉的麻烦。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再发生,说不定他这个太子之位也能这么稀里糊涂做下去?
不对,还有那批私兵的存在!
叶初雨差点忘记了那几个想要将自己和左青棠灭口的军汉,后来听萧离说过,是荣氏替太子暗中训练的兵马,也不知道是打算拿来做什么的。
那件事似乎还是发生在赵洛来之前……皇帝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吧,大概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荣氏一倒台,太子就被看押在东宫内,不得参与辅政了吧。
“果然一切都早已注定……”
她心里想着,竟不自觉地说了出来。引得萧扬偏头看她,“什么早已注定?”
“没什么。”叶初雨笑笑,“殿下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地方?”
“自然记得。”萧扬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是在挽云的别院里,去年的踏春宴上。”
她向他借了一支箫,奏了一首曲,也偷了他一颗心。
“那天萧离说,不争也是一种争。我好像直到今天才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叶初雨的话又将萧扬从过去美好的回忆里拉了出来,听着她如此自然而然地叫出萧离的名字,又将他说的话记得这样清楚,萧扬心头微涩。
“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