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叶初雨费力地转过头去，炯炯有神地看着他：“所以呢？”
萧离最好不要告诉她，因为钱念云长得像孝静元皇后，所以他恋母情结发作了？
“你想什么呢？”萧离一眼就看透了叶初雨的心思，无奈地摇了摇头，好言好语的道：“是风荷姑姑告诉我的，她说钱念云若只是普通的钱家人，是绝不可能和我母后如此相像的。”
钱云笙早逝，与其说钱念云像钱云笙，倒不如说……她像的是钱梦笙，如今的西夏王太后。
那么钱念云的真实身份，似乎也就呼之欲出了--
“你是说？”叶初雨也不由神色严肃起来，开始认认真真思考着萧离这个猜测的可能性。“……那她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一国之主，孤身前往异国，若是中途出了什么意外，西夏岂不是要大乱了？
“虽说表面上西夏是女王当政，可朝政大多还是把持在王太后和摄政王手中。只有女王大婚之后才能收回权柄。”萧离却并没有把钱念云想得太重要，向叶初雨稍加介绍了下西夏如今的政治格局。“当年西夏老王暴毙，王太后只得一位公主，是西夏神官力保她上位，说这位公主是帝星转世，应该被册封为皇太女。那位摄政王也是王太后亲自提拔选定的人选，这么多年来，王太后垂帘听政，摄政王总领大权，在二人的配合下，西夏也一直没出什么乱子，大家渐渐也就相信了神官的说法，认为那位公主有帝王之命。”
“西夏神官？”叶初雨想起那个和自己对弈的周莹莹，她的棋艺仿佛就是跟西夏神官学的。“是不是那个叫墨白的？”
萧离点头：“说起来，他还是墨羽的师弟呢。”
“难怪颜歌会把西夏选为第一站……”叶初雨难得提起这个一直刻意回避的名字。说起来，她最近似乎都没有感应到颜歌的动静了。除了林宁以天魔舞诱她入幻境那一次，叶初雨后知后觉地想起，当时在脑中唤醒她的那个声音就是颜歌。
“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叶初雨下意识叹了一句。
萧离握住她的手，细细摩挲着：“等我把手头的事情都做完，我们就一起去西夏。”
虽说长生方想要彻底完成，少不了叶初雨这个同命之体。可按照萧离的想法，颜歌最好还是一味材料都拿不到才最安全。
如今西夏已经有了主动和北苍恢复邦交的意思，他到了西夏或许也会更方便行事一些。
叶初雨感慨了一会儿，总算还没忘记正事。“你刚才说，钱念云就是王太后的女儿，那个西夏女王？”
“十有八九。”萧离可不是带着钱念云进扶舟阁聊天玩儿的，只是为了麻痹她，借机套取更多的线索罢了。“对了，你抓林宁做什么？”
提起这件事算是揭了叶初雨的逆鳞了，她一下子起身挣脱萧离的怀抱，气鼓鼓地看着他：“你还敢来问我？你知不知道林宁不光指使人往我的浴房里放虫子，昨天比试的时候她还想让我死在天魔舞的幻境里！我只是装鬼吓吓她而已，你犯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
萧离当时只是想着要先获取钱念云的信任，也没想到这是叶初雨的手笔，此时被她这么一通指责，真是冤枉死了。“居然还有这回事？她果然太嚣张了，你绑得对，绑得好。”
“不要转移话题！”可惜叶初雨一眼就看破了萧离的心思，完全不买账，一脸傲娇地扭过头去，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萧离一眼。
“好好好，是我的错，我应该一早和你商量好的……”萧离话说一半又被叶初雨打断：“你的意思是怨我没提前跟你商量就绑走林宁了？”
萧离皱着眉头看她：今天这是怎么了，从没见过初雨这么蛮不讲理啊。
叶初雨背过身去小声嘀咕了几句，可惜他耳力好，听了个清清楚楚：“连我都没去过扶舟阁，她居然说去就去……就算是表妹也不能这么对她啊……我看你一定是对那个联姻的建议心动了……”
他哭笑不得地将叶初雨的身子扳过来，墨黑的眼眸深深凝望着她：“你吃醋了，是不是？”
叶初雨无赖地紧闭眼睛，好不让自己被那双深沉如海的眸子吸进去。“我没有！”
“你有，你就是吃醋了。”萧离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突然收紧手臂，将叶初雨拥进怀里，声音低沉而愉悦：“初雨，你这样，很可爱，我很欢喜。”
叶初雨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老老实实靠在他胸口，闷闷的道：“你告诉我，你对两国联姻动不动心？”只需要付出一个正妻之位，就能将西夏纳入北苍版图，她不信萧离会抵挡得住这个诱惑。
萧离慢慢抚着她柔顺的长发，很有耐心的道：“我若是这样做了，和那些靠和亲来维持统治的无能君王有什么区别？我想要的东西，那就真刀真枪地抢回来。靠女人得来的，我不稀罕。”
叶初雨条件反射地揪他话里的错处：“你不稀罕？那你当初是怎么靠近我的？”还不是因为千机门在她身上做的那个预言？
“你和钱念云不一样。”萧离没想到叶初雨这么快又翻起了旧账，可这件事的确是他有错在先，即便被指责也没什么好抱怨的。“若说一开始我确实存了别的心思，可现在你就是你，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不可代替的。若是没了你，我就是坐拥天下又有什么意义？”
叶初雨的鼻子很不争气地酸了一下，抬手蹭了蹭，故意压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