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宁被林蔚找回来的时候,已经被吓得眼神涣散,话都不会说了。
谁也不知道她到底遭遇了什么--林蔚赶到时,就看到林宁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周围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爪印,那情景像是她被群兽围攻了一般,可在林宁身上又找不到受伤的痕迹。
安平大长公主心疼得要命,嘴里喊着“宁儿”就要上前去抱林宁,谁知林宁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一把推开安平大长公主的手,一边不停地尖叫:“走开!别碰我!你走开!”
“宁儿,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娘啊!”然而不管安平大长公主怎么劝怎么哄,林宁死活都不让她靠近,只是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床上一直哭。
梁嘉玉心有余悸地看着状似疯癫的林宁,回头小声问叶初雨:“表姐,是不是你……”
叶初雨摇了摇头:“我可什么都没做,谁知道她在林子里遇到什么了。”
她心中也很是疑惑,按理说林宁的胆子应该没这么小吧?难不成还真的被那几只狮子老虎给吓住了?
随之而来的也有庆幸:若是林宁一直这样疯下去,最起码嘉玉嫁进来会少许多麻烦……
她承认自己这个想法有点幸灾乐祸,可林宁一而再再而三挑衅她,难道还指望自己会同情她么?
叶初雨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圣母,她只为自己在意的人付出感情。
总之,这一次到安平大长公主府上赴宴,她的心情好极了。
回去的路上,梁嘉玉还沉醉于林蔚沉稳从容的气度中,脸蛋红扑扑的,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叶初雨见她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也不打扰她在那里幻想,自己靠在车壁上休息。
怎么说她今天打了场一对多的群架,还骑着老虎逛了一圈园子,现在浑身上下都酸痛得要命。
平安把梁嘉玉送回赵府后,马车径直回了王宫。
叶初雨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又回房间补了个觉,到吃晚饭的时候才去隔壁找萧离,一进门发现燕珩也在,笑道:“你从巴陵回来了?”
想必他已经带回钱老太爷的消息了,叶初雨也很好奇,燕珩这一趟能不能揭开摄政王的真实身份呢?
她坐到萧离身边,眨巴着眼睛看他。
萧离一看就知道她又闲不住,想要打探消息了,有些无奈的道:“你就不能安安心心休息去?”
叶初雨摇头:“我连去参加个宴会都能被人骗进兽苑去,还怎么安心?”
萧离神色一变:“什么兽苑?是谁敢这么做?”
一想到今日叶初雨是带着梁嘉玉去安平大长公主府上作客的,萧离立刻猜到了八-九分:“难道又是林宁?她到底想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看我不顺眼呗。”叶初雨无所谓地一摊手,又劝道:“好啦,我没事,反倒是林宁莫名其妙被吓了个半死,估计现在还躲在床上哭呢。”
萧离这才松了口气,又忍不住告诫她:“下次不许再不带人就出去了,今日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
叶初雨发现萧离最近真是有越来越唠叨的趋势了,眼看着燕珩在他身后都开始偷笑了,连忙抓住他的胳膊摇了摇:“好了好了,下次我也一定保护好自己,行了吧?”
不待萧离反驳,她立刻转移话题,催促道:“巴陵那边到底有什么消息?摄政王是不是钱家的人?”又故作不满地皱起眉头:“你若是不告诉我,我今晚肯定要好奇得睡不着啦。”
萧离拿她的胡搅蛮缠没办法,只好道:“外祖父说,他也不确定摄政王是不是他的兄弟。”
“不是说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吗?”叶初雨转念一想,又问:“那钱老太爷的母亲,当年生的是几个孩子?”
如果只有钱老太爷一个,那肯定没的说,一切只是个巧合。可若是当初钱老太爷就是双胞胎之一的话,那摄政王就很有可能是他的兄弟了。
萧离赞赏地看了一眼叶初雨,这才道:“外曾祖母当年的确也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活下来的那个就是外祖父。然而她却暗中买来一个先天有疾、本身就活不长的男婴,李代桃僵,换下了外祖父的弟弟,并将他养在了自己的陪嫁庄子里。”
叶初雨一拍手:“那不就能确定了吗?”
“然而就在五年之后,庄子上突然来了一伙山匪,将整个庄子都洗劫一空,还放了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萧离回忆着钱老太爷信上的内容,“去救火的人在废墟里发现了一具男童的焦尸,都说那是外祖父的弟弟。”最后总结道:“所以外祖父也不知道摄政王到底是不是他的弟弟,因为他的弟弟明明已经死在那场大火里了。”
叶初雨敛眸沉思了片刻,道:“可是光凭一具面目不清的焦尸,又怎么能判定就一定是那孩子呢?如果,有人也使了你外曾祖母当年那一招,将孩子换走了呢?”
萧离反问她:“可是谁会那么做?当时那孩子也只有五岁,带走他又有什么意义?钱家就是再富有,也不过是个商户之家而已,一个本应该死的孩子,会引起谁的注意,还不惜花这么大的手笔带走他?”
叶初雨细想也是这个道理,那孩子本就是被亲娘藏起来的,而族中的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谁也不会为了这件事而敢放火烧了一个庄子的。
她支着下巴叹了口气:“还以为能从钱老太爷那里得到什么线索呢,这下子又要从头开始了。”
看她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萧离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