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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上没了黑布条的束缚,叶初雨和燕灵能通过照射进车内的光线角度判断着时间。
马车大概走了一整天的时间,直到第二日黄昏时分,终于停了下来。
那群人一打开车帘,就看到二人并排坐在车里,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们,蒙眼的布条被丢在一旁。
为首之人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却没有对她们这种行为表示什么,只让人把她们押下车。
叶初雨趁着这个机会飞快地打量着四周。
面前是一座看起来颇为幽静的小院,四周看起来空荡荡的,街上也没有一个人。
这是要把她软禁起来吗?
可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对她下手的到底是什么人。
进了小院,叶初雨和燕灵被分开在两个房间里。
丫鬟们进进出出替她换衣洗漱,可没有一个人跟她说话,她们全都垂着眼睛,只默默做着丫鬟该做的事情。叶初雨想要跟她们打探消息,可没有一个人回答她。
还真是训练有素。叶初雨嘲讽地勾起嘴角。
她现在完全可以肯定,绑架她的不是刘月婵了。
那个大小姐可设计不出这么完美的局,更调动不了这么大的阵仗。
叶初雨现在真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听燕灵的话,被困在明州的时候就去找孟老将军求助。
他是忠于陛下的老臣,也就忠于萧离,一定能想到办法帮她混过关卡,进入南楚的。
不过……那些一看就是军人出身的弓箭手,到底是谁的人手呢?
在明州,能养得起这么一笔人手的人屈指可数,难道她连孟老将军也不能相信了吗?
一时之间,叶初雨也不知道她是该庆幸还是该后悔了。
好在燕灵之前说过,这一路上,燕七都有定期和上京联系,汇报她的行程和动向。
一旦长时间接不到消息,萧离就能知道她这边出事了。
她只要坚持,坚持到等来救援那一天就好。
当然,在此之前她也不会放弃努力。
就这么在这里平平静静地住了几天,叶初雨都要以为她是不是被人遗忘在这里了,小院里终于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一个清瘦的中年男人到访,自称是赵渊的幕僚。
真相大白。
原来她是被抓来了南楚,是赵渊动的手。
“郡主不必惊慌,尽管安心住在这里,我们不会对您怎样的。”
男人笑得很和气,但眸光里的某种东西还是让叶初雨不安。
“为什么?”
叶初雨想了想,只能这样问道。
“郡主想必也知道,最近南楚这边不太平。虽然我们王爷不知道您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明州,可听说郡主一直在派人打听来南楚的通路对不对?”那幕僚不紧不慢的道,“您既然想来南楚,王爷自然要尽地主之谊,好好替北苍的太子殿下保护郡主。不然若是您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不光是萧离殿下会着急,就连洛太子也会担心的。”
叶初雨唇边讥讽的笑意越发深了。
“说到底,你们王爷还不是怕我和萧离站在赵洛那边,帮他对付你们?”
幕僚似乎没想到她会一语道破他们的心思,有些愕然,随即又恢复镇定地笑了笑:“郡主既然心知肚明,又何必说得这么清楚呢。”
谈判讲究的都是个话留三分,谁想到这位成玉郡主还真是不客气。
不过也可以理解,任谁被无端端绑走软禁,心情都不会太好。
叶初雨冷冷地盯着他:“赵渊想要和赵洛争天下,把我一个小女子牵扯进来,算什么本事?他就这点出息?还是我就让他怕成这样?那我看他也不必争了,还是尽早投降,求赵洛放他一条生路算了。”
她在激将。
果然,那幕僚眼神一变,不客气的道:“郡主慎言!莫要以为你是北苍未来的太子妃,我们就真的不敢把你怎样了。”
叶初雨毫不畏惧地回敬:“你们若是敢动我分毫,就等着萧离和赵洛联手,将赵渊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吧!”
如果说萧离原本还没打算出手干预南楚内政的话,那么只要她在赵渊手里受到半分委屈,萧离都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她不信赵渊会这么蠢,以伤害自己来激怒萧离。
只要他不想和萧离正面对上,那就得把自己好吃好喝地供起来。否则鱼死破,她死也要拉赵渊垫背。
那幕僚本来还想劝说叶初雨给萧离传一封信,让他站在赵渊这一边的,可看她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叶初雨说的没错,他们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如果说之前天下人还不知道萧离和叶初雨的感情有多深的话,那么在西夏女王突然因病禅让之后,有心人已经看个明白了。
西夏女王可是曾经有意要和萧离联姻的,结果现在呢?人都不知道被关押在哪里了。
萧离和叶初雨不过是去了西夏一趟,就将西夏的皇室和朝堂搅弄了个天翻地覆,叶初雨甚至还被新任西夏女王封为超长公主,地位卓绝。
要说这其中没有她的推动,谁也不会相信。
那个是个敢单枪匹马杀进琼州梅家,放火烧了梅家百年祠堂的女人,谁会把她当成个弱女子?
更何况叶初雨三两句就猜出了他们在忌惮什么,干脆就以自己为饵,逼得他们不得不将她好吃好喝地供起来,还要防着让北苍接到消息。
可是,这么大的事情,真的能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