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宫主似乎犹豫了一下,又带着笑问她:“你想怎么威胁我?自尽?你舍得吗?”
叶初雨被她问得语塞,想要抄起什么利器朝自己比划两下,却又心里清楚骗不过他。
她当然舍不得死,不然也不会想尽办法阻止颜歌寻找长生方了。
“我才不会死!”她灵机一动,换了个思路,“但我能让颜歌不和你在一起!你也知道,她心里至今还想着我师父……”
“住口!”少宫主这回是真动了怒气,叶初雨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顿时变得很有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下一秒,空气像是凝为实质的线,束缚住叶初雨的双手,将她整个人往半空中提。
叶初雨奋力挣扎,心中大骂:这老不死的,恼羞成怒了就要杀人灭口是吧!
咦,不对,杀了她就不能让颜歌长生了,他怎么能?
这么一想,她心下稍安,挣扎得也不那么剧烈了,想要看看少宫主到底要做什么。
少宫主冷哼一声:“若不是你和她是同命之体,你以为自己还能活到今天?”算是默认了自己一时不会动叶初雨。
叶初雨趁热打铁:“既然你不杀我,又不能动我,干脆就把阿朗还给我!不然我就一直在你的圣坛里搞破坏,烦也要烦死你!”
砰地一声,束缚叶初雨的空气突然一松,她整个人从半空跌落,狠狠摔到坚硬的地面上,摔得两眼发花直冒金星。
“想救人,自己来救,少威胁我!”
少宫主只留下一句话,半空中再无声息。
叶初雨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才爬起来,心里把变态少宫主诅咒了一百八十遍,一咬牙,还是用了刚才想到的法子。
不就是她的血疑似是这烟气的解药嘛,她今日就为了小阿朗大放血了……
她从昏倒的秦书白身上翻出把匕首,在自己指腹上割了一刀,随即挤着伤口往每个油灯里滴了一滴,一路走过去,直到将油灯里的灰色小块全部溶解。期间血不够用了,还多割了几刀。
如此折腾了半天,待到烟气散尽,那些人也动作一怔,恢复了神智,就发现自己持刀和同伴对立,身上还带了伤。
叶初雨捧着手指回来,声音因失血有些虚弱:“你们刚刚被迷惑了神智,差点自相残杀。”
恰好此时秦书白也醒了,听叶初雨简单一说就明白了原委。一看她手上的伤痕,就知道她一定是为了救他们而做了些牺牲,有些郑重地对她道:“我秦书白欠你一次,以后有机会必定报恩。”
叶初雨摆了摆手:“先不说这些,赶紧救出阿朗然后离开吧。这里……这里不是你们能对付的,很危险。”
少宫主虽然说让他们自己来救人,可前路绝对没那么简单,一定还有各种陷阱等待着。
秦书白也收起了先前的轻视,开始对四周环境警惕起来。
刚一进入圣坛就连中两招,折损了不少好手,对方这个下马威,给的实在是漂亮。
队伍休整,包扎伤口,那些好手也被这接二连三的怪招整怕了,全都将兵器握在手中,每走一步都要左顾右盼半天。
因此队伍虽然前进缓慢,却安全了不少,避过了好几波箭矢流沙等陷阱。
穿过这条长长的,危机四伏的走廊,眼前总算出现了一片开阔的空地,头顶约有几十米高,中心处投下一抹黯淡的月光,应该是连接着地面上的。
秦书白和队伍中熟悉地形的人确认了一下,大致辨明了方位,他们现在应该是在那个湖东边的一座山腹中,若是能从头顶那个空洞垂下绳子,他们应该就能离开这里了。
有人从怀中掏出密封的蜡纸包,拿出传讯的烟火弹发射出去,外面的人如果接收到,就会来这边接应他们。
叶初雨则在这空地上转起了圈,沿着墙角寻找什么机关暗道的痕迹。
阿朗并不在这里,可是前方已经没有路了,他应该还藏在什么地方。
她边走边敲,终于敲动了一块中空的砖,听见咔的一声响。
空地中央的地面突然向两端裂开,轰隆隆地升起一个高大粗壮的十字形木架。
而阿朗就被绑在上面,垂着头,似乎已经陷入昏迷。
“阿朗!”秦书白一回头就看到阿朗从地下升起,大喊了一声就要冲上去救人,却在离木架还有十步远的时候被叶初雨一把拦住。
“你还等什么,没看到阿朗在上面吗?”秦书白一着急,脑子里已经空了,只想着赶紧把阿朗放下来。
叶初雨依旧拉着他手臂:“你看清楚这些是什么,别急着上去送死。”
秦书白一愣,低头一看,就发现前方拦着一道道极细极隐蔽的锋利钢线,在月光下反射着暗沉沉的乌光。
钢线交错纵横,足有一人高。如果秦书白刚刚贸然冲过去,只怕会被那些钢线瞬间分尸,血溅一地。
他心下一沉,迅速冷静下来,转头问叶初雨:“现在该怎么做?”
叶初雨也盯着那些钢线发愁。这些钢线仿佛在阿朗身周围成了一道无坚不摧的墙,任何人都没法走进去,再全身而退地将阿朗带出来。
而与此同时,周围突然响起了蛇吐信的嘶嘶声。
一群色泽幽黑,眼神凶狠的蛇如潮水般涌来,动作很慢,很稳定地从四面八方游过来,想要将他们困死在中央。
最外围的那些人已经拔刀开砍,可是蛇太多了,像是怎么砍都砍不完。
秦书白此时将希望全都寄托在叶初雨身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