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靖也不是看不出冯沂南的不情愿,不能怪他一个做皇帝眼皮子这么浅,十万两银子都看得上,实在是国库银钱紧张,谁能想到他一个皇帝这么穷,雪灾下来,国库里不够银子,还从他私库里拨了二十万两出来,再者朝廷那些利国利民的政策,哪一项不需要银钱来支持?
不止镇北侯世子,就是皇帝也觉得银子真是个好东西,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就盯上镇北侯世子了呢,而且镇北侯世子不是说了,只赚十万两银子是因为本钱不够,若是一次就运几船东西往海外番邦,必定能挣得更多,而且他国库里的东西有啊,各地进献上来的茶叶瓷器等等等等,内务府也能划分出一块来,专门制作这些东西卖往海外番邦,实在是一条很好的来财的路子,再说也没规定了一年只能往海外去一趟,可以多去个两三趟的。
皇甫靖越想越觉得可行,看向冯沂南的目光就越发灼热了,眼光闪闪发亮,就跟狼看到了肉似的,让冯沂南压力很大啊,心里吐槽“皇上,你能矜持点么,作为大周朝至高无上的皇帝,这样子实在有些丢脸了。”
“爱卿可能和朕多说说关于海外的事情,还有你们都送了些什么货物去海外番邦贩卖了?”皇帝仍然是相当的和蔼可亲,笑眯眯的看着冯沂南说道,这是要聊天的意思,当然也是皇帝打探消息的手段,不好明着说出来,不过作为臣子就该体察上意,皇上想知道什么一五一十通通都说出来,不然这官是当不好的,最起码想要往上升,就得把皇帝给巴结伺候好了,当然也得有本事和手段。
冯沂南不是不想说,当初他花了那么多心思和银钱打点关系才混到了现在这般,而这些都抵不过皇上一句话,皇上若是宠信升官发财还不是理所当然的事,那起子人也只有敬着的份,可皇上问的这些,冯沂南真的不是很了解。
他负责的主要是打通朝廷和海上的关系,让商队行船畅通无阻,其他的,除了他私库里出的那些东西,在南边采买的东西他并不是很清楚,全权都交给赵二虎去做了,也没怎么过问,免得让赵二虎以为自己不相信他,不过赵二虎办事倒是清楚,把采买账册一笔一笔记得清清楚楚的,不过账册冯沂南是不打算给皇上看的,毕竟他报的不是实数,就是给皇上看也得把帐做过了之后。
既然回答不出,冯沂南干脆实话实说,免得让皇上觉得他不实诚,当今还是很圣明的,应该不会怪罪才对,若是为了显本领而胡乱回答糊弄,然而会让皇上不信任和反感。
“皇上,臣负责的是出采买货物银子和打通关系,至于这些都是赵二虎在做,包括采买货物和带着商队出海,所以这些事情微臣并不是很清楚,若是皇上想知道可以选赵二虎来问问,微臣也曾听赵二虎提起过外藩的风土人情,真是和咱们大周大不一样呢。”
皇甫靖早就打听清楚了,哪里不知道这些是由赵二虎负责的,不够是个由头说起这事“既然如此,那就宣赵二虎进宫,说起来,朕也有意在这里面参一股,爱卿以为如何?”
“自然是甚好,甚好,有皇上入股,谁还敢打商队的主意,只不过皇上,赵二虎现在不在京城,在他的老家新安城赵家村住着,若是宣召让他来,得要些时日。”
皇上要入股,冯沂南哪里有二话,就算是皇上直接把生意要过去,他也不敢不同意,自然是一口答应了下来,不过这样也有好处,以后朝廷里打点关系的这笔银子是省下,皇上的生意,谁敢来找麻烦,那就是找死,之前他还担心太出风头了惹人惦记,现在自然是把生意做的越大越好。
“倒也不急,时候还早呢,海面上的雪都还没有化开,就算赵二虎赶来了也不能立时出海,不过早些准备也好,免得到时候还要耽搁,现如今国库银钱吃紧,急需要有个好进项啊。”
冯沂南听皇上这么说,心里汗了汗“皇上,您这也太心急了,才入股呢,就想着分银子了,再说准备货物可不是一两句话的事,前前后后准备起来少说也得个把月。”
冯沂南虽然这么想,不过不敢直接说出来,只能表述的婉转些“皇上,说的是,不过出海前准备的可不简单,货物采买也都是有门道的,咱们大周的东西到了那边不一定都好卖,还要看哪些是外藩那边需要的,才能卖出价钱,再者现在这个季节有些东西不好准备,若是要出海,满打满算最少也得两三个月以后了。”
皇甫靖听了这么有些讪讪的,都是户部那帮饭桶不好,让国库吃紧,他才会这么急着开源节流“爱卿说的是,是真太着急了,凡事都得有个章程,这样吧,爱卿下去拟个折子上来,朕想要把出海的生意做大了,你们那点子人手可不行,真会看着在划拨人手下来。”
冯沂南听皇上这么说并不意外,既然皇上参与了其中,自然得派人来监督,只是也有些犯愁,他手底下的人自然能听从他的话让赵二虎调遣,若是皇上派下来的人,不是他觉得皇上不英明,只是皇上继位时间不长,手底下的班底都还没换过来,而现在朝廷里的人多半是手高眼低,多么有本事不见得,却最会颐指气使,从中牟利,本来是一桩上好的生意,若是让这些人进来,以后会成什么样子就难说了。
皇甫靖看冯沂南脸上有些愁色,就明白冯沂南在顾忌什么,他还要靠着这海上的生意赚钱,自然不会让那些没用的废物进来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