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林月为啥不拿出来救济灾民,一来他确实没有那样的圣母情怀,救济灾民是官府的事情,她掺合进去做什么?粮食也是他们家辛辛苦苦挣来的,赵虎为了多挣些家底,还冒着危险去了海外番邦,她不能这样败家。
二来之前所说的也确实是一个原因,便是家里有再多的粮食,所有的灾民都闻讯而来,他们家的仓库也就被掏空了,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办?林月可不会以为水灾过去之后灾难就过去了,天气这样不正常,谁知道以后还会有怎样的灾难?不早早地防备着,等到事到临头,谁来救济他们一家,看看族老们先前想把他们家推出去就知道,人还是只有靠自己,外人是靠不住的,在灾难面前,谁先想到的都是自己的利益。
林月吩咐下人紧闭着大门,家里的人不出来也不进去,外面已经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林月在家里却悠闲的很,正绣着东西呢,许嬷嬷从外面匆匆的进来。
“哦?有人想求见我,还代表外面的流民和我谈条件,我没听错吧!”
“太太,您没听错,来人是这么和老奴说的,说你若是不同意,他们就强攻进来了。”要不是如此,许嬷嬷也不会慌里慌张的来禀告,那些流民的胆子真是太大,也太嚣张了,许嬷嬷虽然气愤,也知道这事拖沓不得,不然那些流民要真你进来怎么办,她可是听说外面不少人家都被抢,村子里已经乱成一片。
昨天晚上下人还抓到两个想要翻墙进来的流民,这两个流民以前也曾干过偷鸡摸狗的勾当,所以林月这么高的院墙他们还是翻进来了,不过下来的时候摔了个狗吃屎,又被巡院的下人发现,这会子正捆在柴房了,不过虽然人被他们抓到了,没对家里造成什么影响,可林月既然不打算饿死他们,还得给他们准备食物,反倒便宜了那两个家伙,就算被关在厨房总比在外边饿死强。
林月当时的想法就是院墙还是修的不够高啊,决定这件事情后一定要加高院墙,而且还得设一些机关防御之类的东西,这样家里的安全才更有保障。
“太太,您看要不要见见那个狂妄的家伙,老奴看他说的那话听起来挺真的,想真有那么回事,而且最近在咱家附近徘徊的流民越来越多了,只放他一个人进来,家里这么多下人,料想他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那就见见吧,我倒想听听他想跟我谈些什么,能作为这么多流民的代表来跟我谈判,得到那些流民的信任,想必也是有些本事。”
林月想过很多种情形,想想无非是两种情形,一种是嚣张的要求她做什么,一种是卑微的哀求,只是没想到哪种都情况不是,来人进来后居然直接给她跪下表示效忠,真是让人很意外的表现,当然,林月也不会就这么容易就相信了,毕竟不清楚对方的底细,谁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
“太太,小的知道您不相信我,可我是真心想投奔您跟着您做事的,不图别的,只想报答您对我们家的恩情,今天代表流民进来谈判也是迫不得已的权宜之计,为了安抚流民才用的招数。太太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坏到了什么程度,村子里的吃的已经被他们抢的差不多,没有了吃的可以抢,大家都很暴躁,先前还畏惧你们家人多势众,所以不敢轻易上来,现在为了活命却是顾不得那么许多,再说流民的数量也不少,未必就一定占下风,说不定能一举冲进来,大家都有些跃跃欲试,我也是看场面快控制不住才自告奋勇来要和您谈判,看能不能想个法子压制住场面,或者用最少的损失让他们离去。”
恩情?林月再三打量眼前的小伙子,非常确信自己以前没见过他“我看你是弄错了吧!说什么恩情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你,又何来的恩情,还是你根本是诓我,想混进来跟外边的流民来个里应外合。”
林月看这小伙子目光清明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但现在这样的情形,林月不得不谨慎,多长几个心,把人往坏里想,把事情往坏处想。
“太太不知道小的,因为太太确实没见过小的,小的却是知道太太的,小的家在槐花村,就是春花婶子娘家的那个槐花村,家里就爷爷和我两个人,去年小的因为去山里倒腾野货摔断了腿,爷爷年迈,家里只有小的一个劳动力,因为摊上这事儿,请医用药花了不少钱,把这么些年攒的的积蓄都用光,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那时候太太家招工人做事。”
小伙子这么一说,林月有些想起来了,若真要说有恩情的话,难道是?林月不确定是不是那桩事,若是的话有些太巧了,就做这么一桩好事,还是小事人家就找上门报恩来了?却也不是没可能,春花嫂子的娘家槐花村她是知道的,因为村子位置处在河流下游,也是遭了灾的,你也心里不确定,所以听小伙子继续说下去。
“当时爷爷也是没有办法,春花婶子回村里来招人,爷爷心知自己不符合条件,不说一大把年纪,力气也没有年轻的小伙子大,只是走投无路抱着一试的心理去了赵家村。没想到太太心善,不仅留下爷爷,给了他一个轻省的活计,因为知道爷爷的情况,除开工钱之外,还给了一袋粟米和番薯,我们家就是靠着那些工钱和粮食才在最艰难的时候撑了下来。爷爷一直感念太太的恩德,便是在最后的时刻也念叨着,让我一定要记得把太太恩情还了,不然他在地底下也不能安心,所以太太请相信小的,小的就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