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想要做什么?林西月不敢往下想。
“妈!”
林西月对着楼顶大喊了一声,明明距离远的看不清楚人脸,她却仿佛看见了梁忆凤的笑容。
接着,那条草绿色的裙子裹着梁忆凤,从楼顶落了下来。
草绿色的裙子迎风而动,舞动飞扬。
刹那间,梁忆凤坠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
大片的鲜血从梁忆凤的身体里流出来。
楼层太高,梁忆凤当场死亡。
坠落速度太快,头部都变形了,七窍流血,还有白色的脑浆。
流出来的鲜血浸染了梁忆凤的裙子,给那草绿色的裙子上染上了触目惊心的红。
画面太过于血腥,围观的人都有些看不下去,纷纷散开。
林西月却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夕阳西下,漫天霞光,仿佛一个通红的世界。
林西月抬头,看了看楼顶,已经空无一人,那抹春意盎然的草绿色此刻正躺在这里,被鲜血浸湿。
一时间,林西月满眼都是红色,夹杂着浓烈血腥味的通红色。
“妈!”
伴随着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林西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手上的东西“哗啦”一下四处散开。
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让林西月的视线变得模糊,母亲的惨状她已经看不清楚。
满眼的通红,少许的草绿。
极尽的讽刺。
——林西月——
“妈……”
林西月呼喊着,挣扎着,猛然从床上坐起身。
看了看周围,原来是在做梦。
可是这梦,却压的林西月喘不过气来。那些她拼命想要忘记的事情,一遍遍的浮现在脑海里,无比的清晰。母亲当日的惨状,漫天的霞光,一切都清晰的恍如昨日。
当时火葬场的工作人员看到梁忆凤的遗体时,都叹息着说,太惨了。
如今已经快三个月过去,林西月也没能从中走出来,她想不通,为什么梁忆凤就那样离开了,如同风一样,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窗外,正是夕阳西下。余晖虽不似那天血红,却也是昏黄的晚霞。
突然,林西月仿佛疯了一样,赤脚跳下床,跑到窗户边,“哗啦”一下拉上了窗帘。
屋子里瞬间就陷入了黑暗中。
适应了黑暗后,林西月开了灯,走到床头柜旁,席地而坐。
拉开抽屉,里面是一个铁盒。
铁盒里只有一张照片,一个梁忆凤戴过的手镯和林腾的日记。
林腾素来就有写日记的习惯,不过他写的不是生活日记,而是工作日记。用他的话来说,这些都是宝贵的经验,是财富,也许以后西月会用得上。
林西月是无意间发现林腾的日记中记载了一些信息,断断续续提到了许家,说被许家抢走几个单子,与许家一起合作的项目亏损了,还说公司遇到了危机。
到最后,日记上的字迹就潦草凌乱起来,仿佛能显示出写字人的心情。那篇日记说,财务部的人把公司最后一点钱也卷跑了,林腾想了所有的办法,都无能为力。
当天夜里,也就是9月14号,林腾突发心梗,离开了人世。五天后,匆忙办完林腾的葬礼,林西月和梁忆凤来公司收拾东西,然后梁忆凤跳楼,那天是9月19号。
粗略翻完日记,林西月早已泪流满面。
他们林家的仇,她一定会报!不管路有多么难走,她决不放弃!
虽然吃了感冒药,可林西月还是发烧了,浑浑噩噩的睡了两天,清醒的时候,会爬起来,吃点东西,喝点水,然后躺在床上继续睡。
半睡半醒的时候,林西月会做梦,脑海里是那天给许池陷害的画面,还有那张冷的没有表情的脸,顾廷修。
顾廷修好像天生就是一个王者,他只需要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不怒自威。那如墨的眼睛微微一扫,就冻的人浑身哆嗦。
报道上说顾廷修是个天才,年纪轻轻就已经接任了庞大的顾氏集团,并且还让公司的利润比去年提升了两个百分点,华尔街的不少投资人都说顾廷修是很有潜力的。
林西月觉得,自己当天一定是因为刺激太大而吓傻了。许池给了她那么好的一个机会,顾廷修也给了她一个名片,她怎么就不知道利用呢?
许池似乎是为了跟顾廷修合作,不惜利用绯闻来要挟顾廷修,那么她呢?她为什么不能反过来利用这次的事情,让顾廷修打压许家?
林西月就觉得这个办法很可行,哪怕她会身败名裂,可是这些怎么能跟扳倒许家比?她现在生活的唯一目标,就剩下了复仇,许家家破人亡的仇!
就在林西月因为发烧昏睡在家的时候,许池也断断续续的发信息打电话过来,不过统统被林西月无视。她状态不好,没心情去应付许池。
当时林西月离开之后,许池对着姚珍珍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让姚珍珍最近不要来打扰他,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忙,所以这两天,许池一面继续跟顾廷修联络,一面也试图修复他和林西月之间的关系,打算双管齐下。
姚珍珍虽然委屈的厉害,却也不敢说什么,她自知是自己说错话办错事,知道许池正在气头上,打算过几天等许池消气了,她再出现,只不过姚珍珍却把这笔账都记在了林西月头上。
第三天,终于不再发烧,林西月感觉自己仿佛满血复活了一样,整个人神清气爽多了。
先去洗个澡,照镜子的时候看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