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再不停留,快步向莲湖跑去。
云欢曾被拐入南辰,那样小的孩子,却能从半月神教那种地方跑出来,并且能安然回到大邑,这个小家伙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无辜,她虽心里担忧,却并不相信这小家伙真的会出什么事。
莲湖睡莲摇曳,杨柳随风而舞,假山嶙峋间,有花香袭袭而来。
云瑶步子顿住,刚准备下水,假山后突然探出一个小小脑袋来,云瑶身子一顿,那小脑袋上的一对大眼睛眨了眨,旋即又缩了回去。
云瑶一瞬间只觉百感交集,“欢儿。”
小家伙又探出脑袋,云瑶这才看清,那光洁的额头肿了一个大包,淤青了一片。
云瑶伸出手,小家伙踌躇了一下,这才局促的沿着假山边缘走了出来。
小小的布衫湿漉漉的,显然过了水,衣上有几块血迹氤氲出来,显然是受了刑……
云瑶心口猛地痛了一下,这样小小的一个孩子,那苏玉华却又如何忍心,对孩子用刑?
眼泪落下一滴,云瑶把他拉过来,将他湿漉漉的衣袖挽了起来,原本莲藕似的小臂布满了血痕,触目而惊心。
“痛吗?”
小家伙摇了摇头。
云瑶将他抱在怀里却难受的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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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瑶华阁收拾妥当已是半个时辰后,云瑶自想将云欢带在身边,然小家伙身上有伤,而宫里却也是是非之地,思来想去,只好询问秋月道:“燕梦白去了何处?”
自她回府便不见了燕梦白的踪影,虽有过几面之缘,但这个小叔子对她还是不错的,在燕王府,能信得过的怕也只有他了。
“梦白公子受了陛下的诏令,前往北疆围剿匈奴,却不知要去多久呢。”秋月一边为云瑶整理衣裙一边道:“世子妃怎的突然问起了二公子?”
“没事。”燕梦白不在,她又岂能放心将云欢放在燕王府?脑海里突然蹦出花月染这三个字来,虽不怎么愿意见那只黑心狐狸,可妙妙在锦王府,相信小家伙心里也是期待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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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泽西立在瑶华阁院门外站了约莫半个时辰方见云瑶抱着云欢走了出来。
他从未见她打扮的如此明艳靓丽过,金丝孔雀锦缎绸裙委地,立体针绣更显衣裙华贵,高盘的发髻,堆金砌玉,步摇摇曳,一派郡主风范。
燕泽西心口突然说不出的不舒服,甚至想要找来一块绸布,将她藏起来。
“世子妃,是世子呢。”秋月小声开口。
云瑶看了燕泽西一眼,淡淡道:“我回来前,不许任何人踏入瑶华阁。”
秋月呆了呆,旋即福身应了。
云瑶并未停留,擦着燕泽西的身子走了过去。
对于燕泽西,她已不抱有任何的幻想,更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的牵扯,或许这个社会,女权这种东西根本是个笑谈,女子一旦嫁做人妇,便要任人呼来喝去,任人呵斥,稍有抵抗,便会给扣上一顶大不敬的帽子,若是都如她这么悲催的,再嫁给一个不疼爱的夫君,只有被欺凌的份儿。
她自不会妄自菲薄,与这整个男权至上做什么抵抗,她只希望自己能按照自己的方式过的不错。
想要过的不错,首先便要远离让她过的难堪的燕泽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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