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无影脸微微一红,转瞬正常——自认为在辰哥面前,底子没了,脸皮厚了。
她看了手里的半杯水一眼,道:“我替辰哥再斟一杯。”
上官玉辰手一抬,轻轻巧巧拿下她手里的杯子,将剩下的半杯水倒入喉中,道:“不用了,还是将你的手腕拿过来。”
“多此一举,聚不了的。”
公仪无影心知他又要把自己的内力,说得满不在乎,可其实每把脉一次,她的心虚都会更增一分。
上官玉辰目光深深盯着她,正色道:“以你的资质如何会内力不聚?你是习医的,已经月余,此心法就算有什么先天不足的地方,也不可能一点微末的迹象都没有。”
公仪无影垂下眸,顾左右而言他:“这内力不聚,我且不在意,辰哥却要这么关心?”
上官玉辰眼睫微抬,见她目光闪烁,手不自然地绞着衣角——每次谈及内力,她总有些不自然的表现。
他略有不爽,自己回府已经尽量让她在宸王府自由自在,便是想她没有任何拘束,希望能够见到她最原始的一面——战王寝殿里,那翘着二郎腿躺在战王床上,然后滚到一侧直呼战王名讳,叫无影上来说的那一幕在脑子里像生了根似的总挥之而去。
你与公仪无影居然熟络随意到没有……一点顾忌,你和他可以头并头,肩并肩在一个床上说话,我才是你的心仪之人,就算有目的也不用这么见外了吧?在我面前还像有难言之隐无法吐出似的。
他眼底划过一丝疑惑,却一闪而逝——就算有又如何?只要心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公仪无影被看得越发不安,辰哥的眼光不对,不会又要不死心地检查?这所谓的检查就是变相挨棍子,今天是自己扔了剑跑出来的,被辰哥知道又是麻烦,索性现在也不会有收获,不如趁早撤,遂道:“辰哥,剑法耽误一日便是一日,内力不聚想必这心不在焉也是原因之一,我想了想,还是再认真练几天试试。”
上官玉辰手指弹了弹那空杯子,缓缓开口:“想溜的时候能不能换个新鲜的说法?”
“那我先回去吃饭,辰哥今天不会要我陪吧。”
“肚子饿了么?就在书房里传膳好了。”
“……不是你让我换个新说法么?普通的新说法一般脱不了身。”公仪无影一副无语的模样耸了耸肩。
上官玉辰摇头,“今日的功课想必并未过关,是吧?”
公仪无影嘴角抽了抽,不语片刻,才道:“等我哪天内力突现,辰哥的剑法一定被我使得小鸡开屏,大放光芒。”
“你是说你由鸡蛋变成小鸡的时候吧?日子快了,本王期待与公仪无影的一战,只想领教公仪世家的阵法出神入化到何种地步,竟能在数里之外化解本王的水箭。”
此话慢慢吐出,上官玉辰手却无形中拳了起来,公仪无影的心也跟着一紧。
她的本意是想说如果有内力,自己的剑法已经很不错了,不料‘小鸡’二字却提醒了上官玉辰——战书之期将至!
忽听叶獗ǎ骸巴跻,晋王求见。”
公仪无影眸光一闪,晋哥此时到来却是为何?
上官玉辰朝外道一声:“让他进来。”
公仪无影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巫晋月了,她冲到书房门口打开门,正要开口叫“晋哥”,却“啊”了一声,倏地缩回头来,微微垂首站在书房门口——真是怕鬼有鬼,他们可都知道本王的内力是被药物封住的,不会是辰哥让传来的吧?
上官玉辰唇角一抽:“……”此刻在我面前倒是自然大方了,可这明显的心绪不安却是为何……
他正要探身朝外看一眼,却见巫晋月已带着月乌族两位长老——拓长老,隐长饨来。
她见巫晋月才不会这个样子,这两位长老都曾为她探脉解毒,难道她内力不聚是因她身体里另有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