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无影垂下手,唇瓣抖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那郁积的感觉像要使自己分裂开,她将珠花狠狠朝上官玉辰掷去,侧身便想离开这个地方,只是她还未迈出寝殿大门,手臂已被他仅仅扣住,那力道大的几乎要将她的手臂捏碎。
上官玉辰见她像被点到了心窝而说不出话来,可这举动却像很有底气地发脾气,他脸色变幻,眸色冷漠如冰,仿佛纠结着复杂的情绪,诧异地看着他,沉声道:“你还敢……”
他凝眉近距离直视这个倔傲的小女子,目光却落在了她被咬破的娇嫩的唇瓣上,身躯一震,所有的怒气瞬时消散,内心深处的柔软不受控制地漫出来,他不自觉地抬起手,想帮她擦掉唇上的血迹。
他的手还未碰及,公仪无影已抬起袖子粗鲁地拭在自己的唇瓣上,那唇顿时红艳。
上官玉辰心头如被细针碾过,瞬间疼痛到深处,捏着她手腕的手松了下去,却听公仪无影道:“这才第二天,还有五日的不眠不休,巨大的精力要留着与蛇毒抗争,战王还等着你去报复呢。”
她说着,像用尽全身的力气甩开他的手,不受任何控制地冲出寝殿。
…………
翌日午后,明亮的天空几朵闲云,尽管有着阳光也没有冷风,深冬的天气依然弥漫着寒意。
公仪无影配好药后,按时为上官玉辰送去,辰哥的几个亲卫守在寝院附近。
叶飞走到她身边,眸光微微闪动,语调缓缓,试探般地道:“这给王爷的药……有效么?”
公仪无影横他一眼,道:“你明知道这里面没有最关键的一味无涯草,不是问的废话么?”
叶飞脸色一暗,道:“难怪王爷的脸色精神比昨个不知要差了多少……”他沉默不语,却依然随着她走。
“你还有事么?”公仪无影随口问。
叶飞垂下头,道:“王爷分明难受,却不许我等继续寻找无涯草,甚至连先前派出去寻找无涯草的兄弟都要撤回。云安这么大,总有遗漏的地方,可王爷从云安名医来诊治不久后就下了撤令,兄弟们只勉强找到临近云安的个别县镇……”
公仪无影端着盘子的手一颤,药汁洒落些许。
叶飞继续道:“以王爷的本事,飞鸽传书到玉都或其他地方,一定能及时送来无涯草,可王爷对被蛇咬的事情遮遮掩掩似的,好像怕人知道自己中的蛇毒很奇怪。这便罢了,王爷居然还把贴身令牌一分为二,交给我和尚雨保管,不准任何人以任何理由上钜子山,这上钜子山能有什么意图?还不是寻找无涯草?王爷好像根本不想治好蛇毒……风宁,王爷只对你的话听得进去,你劝劝王爷,让兄弟们赶快帮王爷找回无涯草。”
公仪无影握着盘子的手指泛着青白,心仿佛被融化在一个无底的温暖之中——辰哥是怕让人知道他莫名中金线蛇毒,关键药物却大面积消失,从而引起人的猜想,而此事的罪魁是风宁,他不能让这个祸端引到风宁身上。
眼见接近寝院,叶飞闪开,在一边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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