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无影目光直直看着上官子然手里的令牌,心一下子像被激得活跃异常,刚才准备鱼死网破尚不紧张,这会知道安全了怎么反倒……虚汗淋漓了?
她自己都感到奇怪,轻轻拭了拭额头沁出的汗水,控制不住地心扑扑狂跳,难道辰哥算准我会回来?原来辰哥根本就没有怪我……一时只觉那微沉的四兽令如的声音是那样温暖动听。
看到眼前人前一刻还似要充分发挥,此刻默然一片却明显失了淡定的模样,上官子然下意识顺着她目光神离的方向瞥了一眼,眸光更深——小风是瞧着四兽令发呆了么?
他心事了然,微微摇了摇头,朝陈庆峰缓缓道:“陈侍卫,让他们撤了吧。”
陈庆峰站起身,拾起软剑,缓缓经过公仪无影身侧,眉心重重一皱,手不自觉往自己脖颈边拭了拭,像强行敛下了敌意,语气冷而不甘,恨恨道:“陈某认栽……你的道行还真不浅。”
若在平时,公仪无影早针锋相对,刻薄地回敬过去,可此刻闻他此言,竟觉心虚难己,只在心中暗回:不说这句话你会死么?刚才至少该点了你的哑穴,让你没有毒舌的底气。
上官子然见众暗卫起身只向自己手里的令牌行注目礼而并无其他动作,眉头跳了跳,十四的人只听那令牌的令,却不会理会本王的话。他几不可闻地轻叹了口气,又道:“你们王爷有话让本王私下转述风宁……众位在场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若你们王爷醒来,你们自己跪禀原因,至于违令,你们王爷的脾气,想必你也们也应付得过来。”那音质微懒,像漫不经心带了丝寒意,无形中让威严尽显。
公仪无影心说,原来八哥也有这么沉着厉害的一面,随即又呆了呆,辰哥真没醒?那这令牌和交代的话又是怎么回事?
陈庆峰这才看了公仪无影一眼,低声道一声“陈某不敢”后,示意众人随之撤去。
公仪无影挑眉,鼓了腮帮子道:“还知道怕你们王爷?”
陈庆峰在寝殿的门口恼怒地转过头来,目光如炬瞪向她,又冷哼了一声。
上官子然轻咳一声,眼神无奈视向公仪无影,口气淡淡道:“十四的四兽令比之战王的虎符犹有甚之,小风竟不觉惊讶么?”
公仪无影一愣,“哪……哪有?”
“是么……可能以前见过,在心里掀不起波澜了。”上官子然眸光微暗,意味更深:“十四贵为天宸宸王,可从来权利淡然,行事自由。这个令牌掌握天宸命运,尚可以随意地交在本王手里……你是以为十四醒来,面对心爱离去,心血俱毁,而心腹受死,还会这么淡然处之么?”
公仪无影像从激动的心绪中回过神来,心头蓦地沉重,顿时像失了思考能力,只是混沌地摇头。
上官子然继续道:“有你的日子,十四变得快乐,哀伤,有情有致,你难道体会不到他有多爱惜你,在乎你……而为了钜子山,他一面用生命去逼你,渴望你能妥协,一面却又知你倔强,为你铺下可以完成天宸使命的路。”
公仪无影紧紧握了衣角,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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