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休整了约摸一刻钟的时间之后,罗靖皱着眉头向宋天元离开的方向又是行了一会儿注目礼,皱着眉头似乎在思量着什么。片刻之后他的神色安定了下来,便招呼众人往既定的方向行去。
方才大概是想改改方向吧,但是方向一改不但打乱了原本的计划部署,还可能导致救援不及,更重要的是示了弱,这种情况恐怕那个宗门都不能容忍。景先如是想到。
景先心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心知自己被宋天元他们盯上了,这次春猎与宋天元他们交手的机会会平白无故的多出许多来,还要因此连累天阳宗这许多人,到时候自己必然被天阳宗众弟子“口诛笔伐”,那样的场景,景先还真是不敢想啊。
偏生自己还不能脱离他们,一但脱离了天阳宗这众多弟子,这次春猎自己就可以提前走人了。可是此行还没有见到端木蕊,就这样走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见到她了。这宋天元一招借刀杀人经让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还真不是个好对付的家伙。
好不容易找到了条天然形成的路,却也已经被大雪覆盖,好在上方有着大树枝叶交映,将许多雪花都是拦了下来,才没使得这条路上的大雪没过小腿。
景先眉头皱起,看着这条路迟迟不肯进去,因为他发现从此处望了过去,竟是一眼难以望到尽头,若是在平时无有大雪的日子里,这应该是个好消息,这条路可能就是通往白雪原深处的阳关道亦或是鬼门关,可是在这样的天气中,他就只可能是鬼门关了。
“景先,怎么了?怎么不走了?”身边,罗靖满脸奇怪的看着景先,后者突然停下来的脚步让罗靖心头微微有些不满,原本就因为他耽误了的行程现在可是拖不得了。
“罗师兄,这条路走不得。”景先皱眉道。
“怎么就走不得?这一路来我们走的雪地还少吗?更何况这里雪被薄的很,怕的什么?”身后那胡通没好气反驳道,就好像景先跟他有什么仇恨,让景先一阵莫名其妙,这小子,针对自己好几次了。
“诶,胡通,走什么地方本就应当经过大家的决定,既然景先觉得不妥,那便是听听他的缘由吧。”罗靖依旧保持着自己的风度,但他的一些微动作已经让景先察觉到了什么。景先又不傻,知道自己这一天惹的麻烦已经超过了他的忍耐度,便是摇了摇头,低低的道了声走吧,便是闷头不说话了。
所幸大家也没有什么好交流的,是故说的话少了些,这也让景先先前的担心显得多余了些。这般约莫行了半个时辰之后天色已然变得黑了下来,再往前不怕路况不明,倒是怕将谁给丢了,罗靖决定扫开一片雪地先安扎下来。
扫雪的方式很是粗暴,以灵力催开雪被,更过分的是,不少人为了找到生火的木料,竟然直接出手轰击树干,这样做的直接后果便是令得原本被树枝承下的大片雪盖齐齐掉落下来,本就不堪重负的枝桠也是不得不混杂其中。
一处两处地方倒也算不得什么,只是这些人好死不死的以为自己应该尽力保持这白雪原的原貌,六个人分作六个不同的方向开始伐木,景先看的都呆了,甚至都来不及提醒。接下来有意思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就发生了,大片的雪盖开始坍塌……
罗靖的脸色阴沉的很,刚刚坐下来的他听得那轰鸣之声,像是屁股上着了火般蹦了起来,起先他还不知道那轰鸣之声从何而来,直到有人叫喊了起来才抬头看,这一看自己也是吓了一跳。
虽说修士修行本就是克服天地规律的作为,但是他们这样的实力就想去抵抗天规地则也着实太为难了些。
景先一脸的难以置信,这些人难道都是傻子吗?自作孽招来了雪盖的下落,就算是难以抵抗,跑也总跑得掉的,再不济就是受点小伤,可是你这一边跑着还一边大声嘶喊,这不是作死是什么?
景先本就在前头,见着这些家伙找死一般的行径是理也不愿理,拉着罗靖便是往前窜去。
好在景先见机得快,跑的也早,不然还真是跑不过那雪盖落下的速度。但是天阳宗其他的弟子们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大片的雪盖丝毫不客气的盖了下来,多多少少都被擦伤,加上被压断的树枝,这些人很不好受。
景先站在远处看着六个在雪地里挣扎的家伙,心头突然冒出一句话,尤为经典:不作死就不会死。
“景,景先,你是不是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罗靖一脸的难以置信,先前若不是景先出手,自己倒是难看了。突然想到景先之前说的话,心中老是觉得别扭,难不成这事儿他早就知道了?那为什么……
“从他们寻死一般的从各个方向伐木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只是,我没想到他们会用这种方式寻死……”景先说的很随意,却也很谨慎,他没有说先前自己担心的就是这个,以免罗靖难堪,后者也识相,知道这一回是自己鲁莽了,待得平静了下来便是准备去救人。
景先终于是能够理解他们了,感情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雪崩这么一回事。也亏得这里只是树上被雪覆盖,如今已经落尽,如若不然,他这般大喊大叫的进去,非但受伤的人就不出来,只怕还要把自己给搭进去。
好容易将人给救了出来,除了景先和罗靖二人,其他六人都是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有一个脚踝骨都戳了出来,现在脚踝被冻得发青,肿的老高,血也是不流了。
暗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