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景月恍惚之间醒过来,双眼无有焦距,眼神之中难掩悲伤失落。她做了个梦,梦里哥哥回来了,就在自己的身边,可是睁眼的时候身边依旧是空空荡荡,景月颜色之中满是委屈,委屈得抱着双腿缩在墙角,眼泪扑簌簌就落了下来。
已经好久了,练虎也告诉她哥哥没有死,所以她天天在这里等,一个多月的时间,还没有回来,她不敢想多的,只想着自己在这儿等着就好,哥哥一定会回来的,他最疼月儿了!
蓦然间,景月瞥见了枕边的两张纸,隐约可见其中的字迹。她伸手取过,见着上面第一行字的时候她便是窜下了床,疯子一般四下寻找,但找遍了也没能找着哥哥,双眼通红的她无力的举起手中的信纸,双手蓦然有些颤抖,她怕,怕这是诀别书。
景先在心中撒了个谎,他说景老前辈要将他带去疗伤,此去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回来,盼吾妹勿怪,好生修行之类的。
景月失魂落魄的回了小茅屋,她现在不担心这封信的真假,起码不是见不上哥哥了,而她现在担心的是哥哥伤成了什么样子――竟然需要劳动景老前辈疗伤。回到小茅屋的时候,那火堆才刚熄,她从里边找到了哥哥给他烤的地瓜,两个,还是原来的分量。
含着泪轻咬了一口,而后便是嗫嚅这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有哥哥烤的地瓜会是这种味道,她自然识得。
“哥……为什么不让我陪在你身边,你知不知道……月儿好想你啊!”景月哽咽着,声音很细。
只在这个时候,经过半夜的疯狂赶路,景先催马已经快要到了元康王朝的边界。
元康王朝与破罗王朝实际上只有一条界河,界河每五十里设一亭,五十里一桥,不过平常的时候界河周边的守卫并不森严,毕竟两国之间是需要通商的,这是国家财政的重要来源之一。
不过通行两国边界需要特别的通行证,就好像通关文牒一般,景先没有这个东西,要出城会有些麻烦,若是强行出关的话可能就叫人押回去了,景先知道自己若是惊动了上面的人,元康王朝立马就会找到自己,然后……
景先总算是不傻的,他望了望自己胯下龙马,再看看腰间围的须弥腰带,虽然那条好看的被秦环换走了,但这么明显的特征他们应该不会看不出来吧?
想到这里,景先还是大大方方的催马前行,他也不管不顾,骑着马就想过去,但还是被人拦了下来。边关的人要有点眼力见,知道什么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像惊现这样的富家公子,虽然他将腰间的须弥腰带藏起来了,但是这龙马还能有假?
景先被人恭恭敬敬的请下了马来,将官立马迎了上来,躬身插手笑眯眯的看着景先道:“这位爷,往破罗去呢?”
景先有些纳闷,他们知道自己是到那里去不时回那里去,不过很快景先便是知道了,自己胯下这匹龙马的耳朵上有个标记,就是昨日那家马厩的标记。
“不错,可得通行吗?”景先斜着眼看那将官,但后者似乎不给他面子,没有像景先想象的那样直接让他过去,依然问他要通行证。
景先哪里拿得出来,拿眼一横那将官,后者见状吓了一跳,脸色比较难看的看着景先,意思很明显。
景先也拿他没辙,这里并不好通过,淬力境的高手不少,还有固魄境强者坐镇,他若是鲁莽冲杀过去,恐怕日后不得安宁。他瞥了瞥周围,行人很多,商户络绎不绝,心生一计,若是能顺来一张通行证那便是再好也没有了!
这么想着,他冷哼了一声作势往自己怀里掏东西,眼睛却瞥向别的地方,约摸十息之后,他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嘴里直喊怎么可能,然后全身摸,抖衣服。
他这般大幅度的动作其实只是想掩饰他想要做的事情,没想到他这么一抖衣服倒真得抖出些什么东西来了,一块金牌扑的一声掉在地上,那将官听见声音往地上看去,下一刹他便是慌忙的双膝跪地。
“上官饶命上官饶命,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恕罪,还望恕罪!”那将官这一番话将正要动手的景先吓着了,他完全不知道什么事。不过他的反应比较快,悄无声息的将金牌捡了起来,微一抹灰便是塞进了怀里,而后将人扶了起来。
“切莫声张,不知者无罪!在下可以过去了吗?”景先故作高深,吓得那将官满头冷汗,头如捣蒜般猛点。景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者会意赶忙是带头给他开路。
好不容易从守卫们恭敬惶恐的眼神之中过了界河,景先也是抹了一把冷汗,再度将怀中的金牌取了出来,上边刻着端木二字,背面刻着国运昌盛,万世基业。
终于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想来这面金牌是端木谷轩偷偷塞给自己的,没想到这会儿竟然派上了用场,还真是叫人惊喜得很。
将金牌抛进了须弥腰带之中,顺便将小猴子带了出来,这家伙很贪玩,一出来之后便是不想再回去,景先拗不过他便是想了个办法,用墨汁将它身上的毛都染成了黑色,这样一来它看上去比较像一头小猩猩,应该就没有人觊觎它了。
小猴子蹲在景先的肩头,时不时的从这个肩头蹦到那个肩头,而后又从马头蹦到马尾,嘴里发出唧唧的声音,看上去很是高兴,随后又攀上景先的被,另一只手还拍打景先的肩膀,看起来它在学景先骑马……
小猴子闹腾起来就没个完,一路上怎么样都玩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