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过无数种关于人的一生会发生的悲剧,却偏偏没有想到某一天睡一觉醒来就会发现自己跌入了下一个噩梦里。
汪诗琴也无能为力,她跟辛志成在一起后,就退了之前的房子住在辛志成的小公寓里,现在分开了,她也是暂时的挤在一个朋友的家里,虽然她邀请我去她朋友那儿挤一挤,我却婉言谢绝了。
我依然记得七月份被王董从江湾小区的租房里赶出来时,我也是很无助的带着行李找不到去处,那时候我把希望放在能收留我的朋友身上,这一次,我不打算跟任何人求救。
我很固执的把汪诗琴送上了出租车,让她赶紧去上班,现在霓空一直在辞退员工,我不希望她把自己的工作给弄丢了,她一开始还坚决要陪着我想办法,到最后架不住我的反复强调,坐上出租车走了。
天空下着暴雨,我在便利店门口站了很久。
生活毕竟不是偶像剧,不会有一个从天而降的男主,撑着一把伞走过来。
我的口袋里不像上次那样只有少得可怜的几十块钱,我却比上一次更绝望。
我在小区旁的宾馆里开了一间房,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了很久,直到下午两点,胃里的空城计闹的我无法安静的坐下去,我才打着伞去楼下吃饭,点了一碗肉丝粉,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
吃饱后沿着那条街走了很远,暴雨淋湿了我的裤边儿,我在一家饭店门口停了下来,门口有招聘信息,招收银员服务员和迎宾,包吃包住。
那一刻我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我去应聘服务员。
饭店的人事主管却问我愿不愿意做迎宾,因为目前急需迎宾,工资可以比服务员多两百块,两千二一个月,月休四天。
我点头同意了,主管带着我熟悉了一下饭店的基本布局,我才发现这家饭店真的很大,有二十几个包厢,加上那么豪华的一个大厅,我很快就觉得自己迷路了,主管安慰我,熟悉两天就轻松自如了。
他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上班,我说现在就可以。
他有些好奇,最后还是建议我明天上班,现在先去挑两套适合我穿的迎宾服,然后去后勤阿姨那儿领取袜子和皮鞋。
我把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主管忙完后还亲自带我去宿舍里看了,一间宿舍一共睡了六个女孩,都是迎宾,有一个刚入职才两天,另外四个都是做了很久的老员工了。
我对宿舍还很满意,雨一停就把我的东西搬到了宿舍里,一切都做好后我去宾馆退了房,老板说不会退钱给我,我笑着说不需要退。
在老板眼里,我可能是个钱多的没地方花的主。
我的心情很不错,吃晚餐的时候,人事主管给我发信息说他请我吃饭,我谢绝了他的好意,一个人在离饭店不远的一家湘菜馆里,点了两菜一汤,吃了满满三大碗米饭。
回到宿舍后,别的人都上班去了,我把手机关了机,拿了一本米兰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翻看,好像有很久没这样静静的在灯光下看书了,现实太残酷,把我们骨子里的那点文艺的气息都给压下去了。
九点半的时候,那些女孩们都下班了,都是些漂亮的姑娘。
我们简单的认识了一下,但是话题很快就转移到了她们上班时遇到的那些客户身上,看着她们那自我陶醉的表情,我的心情很复杂,听主管说她们都很年轻,十八九岁,对成功人士的那种憧憬是干净美好的。
这一晚我睡得很早,半夜醒过一次,睡我下铺的那个小女孩夜里说梦话,因为说的是方言,我听不懂她说了什么,几分钟后,她翻了个身,梦话就断了。
我也就再次进入了梦乡,早上是下铺的女孩把我叫醒的。
宿舍在一楼,比较阴暗,我习惯了每天被阳光叫醒,所以我醒后一看,发现没有阳光的照射,睡眠都好了很多,这一觉就睡到了九点半。
十点上班,怕是来不及吃早餐了,因为下铺的女孩说了,迎宾必须带妆上班。
其余人都醒的很早,都去食堂吃早餐了,宿舍里就剩我跟她,她又自我介绍了一遍,陈星伊,实际年龄十七岁都没到,但是用的是姐姐的身份证,身份证上时十九岁,中学毕业后在家呆了两年才出来找工作的,以前在超市里做收银,前两天才来的这儿做迎宾。
“姐,你以前做什么的?”
陈星伊化完妆后趴在桌子上问我,我没有回她,只是问,还有八分钟,你不去食堂吃早餐吗?
她摇头:“姐,我等你。”
我都哭笑不得了,虽然化了个简单的妆容,却还没换衣服,我想了想问:“你可不可以先去食堂拿早餐,帮我也拿两个包子,我穿好衣服后就来,不吃早餐上班对身体不好。”
陈星伊想了想又点头:“姐,那你快点,我拿了早餐在电梯口等你。”
这是一个稍显仓促却也美好的早晨,我跟陈星伊在电梯里抓紧最后三分钟狼吞虎咽的模样还真是很逗,最后部长老大检查我们容颜的时候,还特意让我们用手擦一下嘴,证明我们确实是抹了唇蜜。
其实我跟陈星伊一抹,除了唇蜜,更多的是肉包子里的油。
几分钟的早会结束,老大让我们去洗手间补一下唇彩,顺便给了我们一人一个口香糖。
在洗手间的大镜子前,陈星伊对我哈气:“快闻闻,肉包子的味道是不是很香?听说做包子的师傅跟我还是老乡了,有时间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