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半眯着的双眸再也撑不住,颤动了几下,见安沉点头,才完全昏了过去。
安沉横抱起她,又扫视四周,润泽的唇吐出了一句震耳欲聋的话,“从今日起,记住她的名字,不是明月汐,而是——惊雷明月汐!”
惊雷明月汐!
他知道她想传播这个名字,虽不知缘由,却知道这其中定夹杂着他人所不知的秘密。
而后,也不在意其他人那震惊又不可思议的复杂目光,拥上明月汐,匆忙离了去……似乎,接下来的比试,已与他无关。
“下一个,夏无言。”裁判也不在意,安沉导师的所有决定他们都左右不了。
不过,他们可从未见过,安沉导师会这般在意一个女人。
裁判宣到夏无言时,她正望着明月汐离去的方向,极为担忧。
这时蓝儿走上前,对她道:“这是小姐赠与你的,有了它,此战,你会赢的。”
她将一颗跃灵丹和一瓶疗伤类的丹药塞给夏无言。转身便急匆匆要去看自家小姐。
至于夏无言,吞下跃灵丹后,她可升为一名一阶大幻师,再加上她会一种铜阶低级幻技,没有意外,取胜是必然的。
学府的最西边,是安沉的院子……
一张奢华的大床上,明月汐安静的躺着。床侧,安沉将她身上的疗伤丹药给她吞了几颗,又释出幻力渡给了她,温养着她疲惫的筋骨。
门,紧紧关闭着,外头一名影卫守着,谁也进不来。
周遭寂静,声响全无。
一缕缕阳光透过纱窗漫入房内,又被缕缕珠帘折射出熠熠五色彩光,照耀在床上的人影上,诠释出一份静谧的美感。
安沉葱白的手指揭下女子的两层面具,一张绝色倾国的脸瞬间撞入他的瞳中,似仙人儿透入深谭的倒影,美得让人心醉。
只是,女子素颜毫无血色,苍白如与湛蓝天空的云朵儿相融,惨淡失了生气。
“死丫头,都不会照顾自己。你不是最会坑人吗?这次,怎么反倒伤了自己?”
安沉皱着鼻子,眸光凝集一线,犹如柔水倾泻而下,溅落于她素静的脸上,激起的却是自己眸谭中的波澜——温柔、心疼、还有一些说不出的情绪闪烁其中,说不出的复杂。
“女人,其实我本来很想掐死你的。”须臾,他又喃喃了一句。脑中闪现出初遇明月汐的一幕,咬了咬牙,声音听似恨恨的。只是,那双凝睇女子的眸,却是含着温柔宠溺,柔和如一汪清冽的水。
说完,他将手中的面具放在床头后,手再一次抬起,僵在半空中,掌心正下方两寸处,正是明月汐白皙光滑的脸。
那脸,白嫩无暇,似一块羊脂暖玉。
安沉心头一荡,似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流淌而过。心跳的速度快了些许,晃了晃手,就要触上她的脸。
嘴中,还矫情的抱怨着,“女人就是一个麻烦。尤其是你这臭丫头,一没良心,二又心狠,真恨不得掐死你。”
说是这样说,心头却是另一番言论:丫头,你没良心、心狠也就罢了,最坏就坏在总搅得我心头不宁静。
说着,那手即将要碰上明月汐的左脸。
“咳……”伴随着一声重重的咳声,床头女子清冽的眼眸当即睁了开。
那双眸,当即撞入安沉复杂的眸海,那么突兀、意外。他一向沉着平稳的心被她的一双眼瞬间惊乱,竟是心虚似的连想收回手。
只是,谁知,刚刚醒过来的明月汐倏地拽住了他的那只手,连撑出力气坐起,另一只手惊讶的指着他,“你……你你竟然想趁着我昏迷掐死我?”
她刚刚昏沉中似乎听到了他说想要掐死她,没想到,睁开眼竟真的见他伸出手朝着自己伸过来。
安沉:……
他什么时候要掐她了!
安沉被她捂住的手倏然僵硬,眸中刚刚才因心乱涌出的慌乱瞬间敛尽。眼一正,一双美眸又恢复了平日里古井无波的冷静,“是啊,你这女人对自己都这么狠,为了防止你强大后对我心狠谋害我,还是早点掐死你安全点。”
他视线集中在她紧紧握住他手的五指上,那柔软的触感,似绸缎一般,撩得他心口生出一抹愈加奇怪的感觉。
他不动,也不抽回手,只是定定的看着那里。
见自己和她双手相握,他脑中忽然地浮过一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八个字,在他心口悄然一现,眨眼便无。却让他整个人猛地一惊,暗自惊讶:他怎会浮现出这样的念头?
该死的!果然女人是麻烦的东西。自从眼前这个女人出现起,安沉便觉得,自己变得和神经病似的。
他甚至会偶尔想想,是不是这个女人给他吃的丹药有问题,扰乱了他的神经?
他正出神的想着,明月汐已经一把抓过他的手,狠狠咬了起来。
安沉手上痛感漫开,当即让他惊过神,拂去了自己乱七八糟的的思绪,闷闷哼了哼,诧异的看着正专心咬着他手的明月汐。
疼!
明月汐咬得极为重!
可奇怪的是,安沉竟不想收回手,他定定的望着,任由着她咬着自己,只是语气诡异的问:“臭丫头,你干嘛?”
听到声音,明月汐才松开牙,见他手上印了一个深深的血痕,才满意的点点头,“你要掐死我,反正我也打不过你,留个印记,等我入了地狱,好方便来寻你报仇。”
明月汐语气阴阳怪气,恨恨的道。
安沉瞥了瞥手上深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