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家的人走后,罗金负责的商队也渐次退去。 尽管商队齐整严密的阵型显现出他们对于轮烜的信任度委实不高,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整个商队都离开了,反到是目标人物罗金竟留了下来。
“何兄弟请留步。”见轮烜毫不迟疑的带风离开,这种完全无视他的态度,终于让罗金忍不住开口唤道。
轮烜停下脚步,略略挑眉,戏稽道:“你还不走么?还是说你本来就活够了,如今想想,突然觉得死在我手里也挺不错?”
其实若当真与罗金动起手来,轮烜自信可以胜他一筹。可轮烜一直以来都没有放下过对罗金的戒备。从他与沙盗对峙时表现出的冷静和决断力便能看出他绝非寻常护卫。那是一种惯于居高位者自然流露出的自信与气势。说句实话,尽管轮烜是索可族的族长,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玩意,轮烜自认未必便有。但这玩意若是出现在一个像罗金这样靠出卖劳力过活的护卫身上,未免太过突兀,就算他是个高阶也是一样。更令轮烜感到怪异的是,罗金明明长了个毒草的根子,可他与商队其他护卫相处时所显露出来的爽朗、诚恳却像是由衷而发。就算态度可以演戏,那份亲和力却怎么也不像是荒漠的毒草能够拥有的。轮烜之所以没有宰掉他,除了不想让沙盗个个击破之外,更多的还是因为实在摸不着他的底。
“嘿嘿……”听到轮烜的话,罗金摸了摸脑袋,笑得很有几分纯朴的味道。“何兄弟当真不打算用我的脑袋去换自己的同伴么?”
这话听起来很有几分自告奋勇的意思。虽然大家都明白,罗金绝对没有丝毫舍己救人的情操,但隐约的笑意仍然浮上了轮烜的唇角。一把搂过风,他漫不经心的将体重交了过去。“相信我,如果事情真能这么简单解决,你绝活不到现在。”
罗金憨笑几声,而后脸一沉,顷刻间遍身的肃穆。“对不起!我不相信你!论理就算我的头颅换不到你的同伴,你也不该如此干脆的放弃这种可能。”
“那又怎么样,相不相信是你的事,与我有何相干?”轮烜微眯起眼睛,淡淡的说道。
按理说,在黑衣获救之前确实不该轻易放走罗金。这姓罗的虽然底细不明,消息却很灵通。如今轮烜和风的身份均不宜暴露,若当真要去曲家坳救人的话,有个像罗金这样懂事的帮手自然要好许多。何况他本人的身手确实不错。但轮烜若要强留下罗金,少不得费番手脚不说,细算算恐怕也拿不到多少好处。到不如索性将姿态做得大方些,以罗金的城府,说不准反到会主动出面。
“也没什么。”嘴一咧,罗金竟又笑开了。“只要救黑衣的事,让我也插一脚就成了。你我利害相关之处,不过是黑衣的生死。你既不愿当场与我动手,我也不信你不会暗中对我护卫的商队做什么手脚。因此我决定跟在你身边,帮你把黑衣救回来。到那时,让你结结实实欠我个人情比我提心吊胆防着你划算。”
“你想插哪一只脚?”笑意浮上轮烜的眉眼,目中流转的微光扫过罗金的下肢,带了几分友善的调侃。
“呃……”罗金一愣,微有些尴尬的笑道:“不如你挑一只好了。”
轮烜当然没有挑一只脚,事实上,当罗金开口说要同行的时候,轮烜就打算把他整个人坑进去了。要罗金搜集沙盗的信息暂且不提,当晚寻了个僻静地方,轮烜背着罗金让风把封印加了回去,然后便将他或背或抱的揽在身上再不撒手。反正突然术力大增的法门多半都有不轻的后遗症,让风装出个残废样子,正好可以释罗金的疑。于是当晚包括准备晚饭之类的琐碎杂事便自然而然落到了罗金头上。看着他灰头土脸的跟一堆烂木头较劲,轮烜笑眯眯的将路上随手采来的果子一口口喂到了风的嘴里。
说起来风的脸皮还是嫩了些。明知道轮烜压榨罗金的劳力是假,主要用意还是掩饰他身份,但他仍然对自己如同废人般偎在轮烜怀里感到极不适应。一张俊脸红了白,白了红,像是有股绯色的浪潮在他肌肤上不住冲刷。
“爷,我看不如还是我来吧。”风凑到轮烜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显然是罗金笨拙的模样让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要你做还不如我自己做来得利索。怎么,才这一会儿便待不下去了?是我弄疼你了么?”轮烜扣抚在风腰胯之上的手松开些许,紧接着毫不避讳的凑过去在风沾染了粉色果浆的唇上舔了舔。“啧,这果子小是小了点,还真甜。”
那舌尖掠过唇畔的温热滑软刹那间禁锢了风的思绪,灼热的火焰呼啦一下在脸颊上燎烧开来。一时间,仿佛整个人都被轮烜的气息笼了起来。风只觉得轮烜肌体的奇妙触感透过自己按在他薄衫上的掌指清晰的传导到他脑海,本就极不自在的身体登时有些僵硬。
这是讨厌的意思么?轮烜心头一动,不由暗自叹息。
一直将风搂在怀中须臾不离,风的肌肉下意识的紧绷自然瞒不过轮烜。本想着风自小到大便是按随侍的规矩养起来的,就算长大后有了yù_wàng也沾不得他人。想到怀中这挺拔柔韧的身子只有自己能碰,轮烜不期然便生出几分诡异的责任感。可如今看风的样子,却像是自己多事了。摇摇头,刚要开口将尴尬的气氛打破,便听得不远处罗金破口大骂:“这他妈的明明是干树杈子,凭什么干冒烟不着火?明明是故意跟老子作对!你奶奶的!老子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