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瑜发愣的样子,乔晓婉被逗得大笑不已。
两人随即深情凝视,相互的距离越来越近。
“父亲,周循把你写的诗弄脏了,你快打他!”门外忽然被推开了。
乔晓婉和周瑜立即分开,各自躲得远远的。
眼前站着的是周瑜的二儿子周胤,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乔晓婉和周瑜。
乔晓婉感觉有些尴尬,看向一旁,只听周瑜说道:“胤儿,我告诉你多少次,要有礼貌,进屋之前要敲门!”
周胤道:“父亲,是周循弄脏了你写的诗,我是因为着急告诉你,才……”
乔晓婉低声道:“公瑾,胤儿还是小孩子,你别怪他了。胤儿,你说循儿弄脏了你父亲的诗,这是怎么回事?”
她刚说完,只听周瑜大叫一声,跳了起来:“什么!我的诗!”
乔晓婉见他一溜烟似的跑了,自己急忙和周胤快步跟在后面。
原来,周循酷爱读书,经常一部又一部地读个没完。这不,他今天又新看完了一部,便照例来到周瑜的书房里来找新书。可他毕竟是个孩子,书房内的书架又高又密,他在取书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墨,正把周瑜平时读书的书桌弄得乌黑。这一幕被周胤看到,他询问侍女,得知周瑜此时正在乔晓婉的房间,便前来告状。
周瑜看着书桌上尽是墨水,许多上等的竹简都是染上黑色,顿时无奈地摇了摇头。
乔晓婉见周循站在墙角,浑身不挺地颤抖,忙过去拍他。
“循儿,你下次再取书的时候,让侍女帮忙取好了。”周瑜说道。
乔晓婉见周循一脸紧张的样子,出言安慰道:“循儿,你父亲他没有生气,你不要害怕。下次你想看什么书,就找我好了,我帮你取。”
周循低声道:“乔姨娘又不住在这里。”
乔晓婉看了周瑜一眼,又道:“从今天开始乔姨娘开始住在这里了。”
“真的?”周循抬头问道。
“真的。”
乔晓婉正在安慰周循,只听周瑜叹道:“可惜了我的诗作,都被染到了。”
乔晓婉走过去道:“公瑾,我知道你足智多谋,文韬武略,可是不知道你还写诗,让我瞧瞧好么?”
周瑜连忙道:“娘子,你盛名在外,博学多才,我只是随便写写罢了,实在入不了你的眼睛。”
“我想看看嘛,公瑾,我真的很好奇。”乔晓婉见他手里拿着几份竹简,顿时一把抢了过来。
“娘子,你……”周瑜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乔晓婉把竹简捧在手里,仔细一看,只见竹简上果然有字,可因为墨水浸染的缘故,原本完整的诗作如今已经变得残缺。
乔晓婉睁大了眼睛,努力辨认着,顿时读出声来:“不忍夕阳入洛阳,错把行人当伊人。”
周瑜有些难堪似的笑笑,道:“这首诗是我在巴丘的时候写的。”
“什么意思啊?”乔晓婉问道。
周瑜道:“当时我在巴丘命人从全国各地给你购买书籍,洛阳因为是个大城,所以书籍众多,我在那里买了不少。你读的这句,上半句是说,我不希望洛阳早早就夕阳西下,因为一旦天黑了,就不能继续给你买书了;我虽然人在巴丘,可是心里一直在想你,说也奇怪,那个时候我想你想得特别厉害,我部署军队的时候,把士兵当成你;思考决策的时候,仿佛你就站在面前;甚至走路的时候,也会把行人当成你,于是就有了下半句,‘错把行人当伊人’。”
乔晓婉只觉得心跳得厉害:好你个周瑜,这也太让人甜蜜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道:“可是整首诗只剩下这两句了,不行,你重新写,把这首诗补充完整了,我要挂在墙上。”
她放下这份竹简,发现还有许多,便又拿起一份看着,只见上面还是残句,不由念道:“指点江山吹灰事,夺心难于夺功名。”
乔晓婉念完了,又抬头焦急地问道:“公瑾,这又是什么意思?”
周瑜解释道:“这句诗是在抒发自己,我觉得我运筹帷幄,辅助主公,这些事都很简单,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可是对于你,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娘子,我们虽然已经结婚了,可是你给我的感觉总是游离于我的生活之外,我像是拥有着你,可是我又觉得没有拥有你……我不知道你的心在不在我这,所以我说‘夺心难于夺功名’。”
乔晓婉低着头,道:“公瑾,对不起,是我不好。以前在小的时候,我希望自己快点长大,可到了现在的年龄,我又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长大,现在我明白了,无论自己在什么时候,都是在一步一步地成长,一步一步地长大。公瑾,以前的我太任性了,一点都没有替你设身处地的思考过,以后我不会了,我要做你的真正的夫人。还有,公瑾,我的心已经在你那里很久了……”
“咳咳……”乔晓婉正在诉说心思,忽听旁边有人故意咳嗽。
她扭头一看,却是周循在那里看着自己和周瑜。
周胤站在周循的旁边,哈哈大笑道:“乔姨娘,父亲,你们两个好酸啊……”
乔晓婉只觉得自己真是难堪到家了,自己光顾着说了,竟忘了这两个小鬼还在身旁,顿时叫道:“你们两个小家伙,明白什么?”
周循只是笑着不说话,可周胤已经大喊着道:“我们当然明白,乔姨娘在向父亲表白。”
“你……”乔晓婉看着他俩大笑着跑开了,扭头一看,却是周瑜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