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还是蛮有心机的。乔晓婉在心里暗想着,也许自己以前真的是把他想简单了,不过做在孙权这个位置上,傻瓜是坐不长久的。
眼见征讨刘表已成定局。孙权开始让周瑜负责研究军事计划。
周瑜微微一笑,道:“主公,欲攻打荆州,则必须要走江夏。江夏对江东而言,就是荆州的门户。我们的老对手黄祖就守卫在那里。当年的黄祖曾抵抗我江东两代先主,可现在他年龄大了,变得昏庸无能,我认为以我江东目前的实力,完全可以攻占江夏。只是……”
乔晓婉见周瑜侃侃而谈,心中不免一阵惊喜。周瑜一直在鄱阳操练水师,返回柴桑后,又整天围着自己,她真没想到,周瑜的心中依然对当前的局势了如指掌,对孙权的临时问话也是早有准备、娓娓道来。
“只是什么?”孙权问道。
“只是黄祖这人,一直依仗地利,顽固坚守,我们的军队要保持耐心,不能追求速成。”周瑜道。
孙权点头道:“公瑾,我有意让你率军,但是……”他回头看了看乔晓婉,继续道,“但是我担心你在前线会担心小乔姐姐的身体,从而影响战局。这样吧,我让你选择,这次率军攻打荆州,你是去还是不去?”
周瑜看了乔晓婉一眼,行礼道:“主公,其实……主公说得没错,我也是担心这点。我觉得自己如果率军出征,只怕无时不刻地担忧我娘子的身体。主公,江东帅才颇多,也应该借此机会多多锻炼一下其他将领,所以……”
乔晓婉听了大吃一惊,她原以为周瑜一定会选择率军出征,要知道江东在他心里的位置是不可撼动的,乔晓婉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排在江东的前面。这次听到周瑜亲口说出来,这让她感到又惊又喜。
孙权一阵大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也罢,公瑾既然已经决定,那我就尊重你的意思。那你能不能说说,谁才能为这次出征的主帅?”
周瑜毫不犹豫地道:“主公,我觉得应该由主公亲征较好。”
什么?乔晓婉本来还停留在刚才震惊当中,这次听到周瑜说让孙权亲征荆州,顿时再次大吃一惊,她险些脱口而出,大叫“不可”。
可孙权听了,微微笑道:“好,我也正有此意。吕范、程普、韩当、黄盖、周泰、吕蒙……”他不给大家多余的思考空间,直接从嘴中一口气说出了一大串武将的名字。
只听被点到名字的将领们纷纷出列,齐声叫道:“主公,末将在。”乔晓婉看到吕蒙正站在后排,他如今已经是江东的高级将领,理应出现在这朝堂之上。乔晓婉冲他点了点头,以示鼓励。
孙权继续道:“列位将军随我一同出征荆州,不报父仇,我誓不返还!”
众将一起行礼道:“得令!”
孙权又道:“公瑾,你虽然不必亲到前线,可你也要负责后方调度补给,在必要的时候,调派援军接济我们。”
周瑜也行礼道:“得令!”
散朝之后,乔晓婉和周瑜返回吴太夫人的宫室。
周瑜问道:“娘子,今天感觉怎么样?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乔晓婉一脸焦急,反问道:“公瑾,你知道弟弟的性格,也知道我不能随军前往,可你为什么要建议让他亲征?你忘了他有心病了么?如果他真的在前线犯病,江东的军队岂不会是不战自乱?”
周瑜笑道:“傻瓜,我以为你和主公走得这么近,会非常了解他的。”
乔晓婉听不明白,反问道:“什么意思啊?”
周瑜继续道:“首先,我认为主公的病已经好了许多,他自己也深知这一点,几个月前,他下令围场打猎,就是想亲自率军作战的预演;第二,主公经过这几年的执政,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毛毛愣愣的年青人了,我看他有自己的主张和想法,他需要更多的机会来证明自己,亲自率军打仗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第三,我们与荆州是宿敌,如果主公能够亲征成功,就相当于亲手报了杀父之仇,这远比我率军出征的效果要好得多……况且,我在心里,也确实非常担心你的身体。娘子,说真的,你这次受伤,我真的很害怕。江东即便没有我,也依然可以崛起,可是我没有你,却连命也不想要了……”
乔晓婉见他说得认真,不由情不自禁地扑进了他的怀里。这一扑倒弄痛了伤口,疼得她大叫起来。
周瑜忙心疼地扶住她,道:“娘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乔晓婉一边咧着嘴,一边坚持地说着。
孙权要亲征荆州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江东高层,吴太夫人的想法和乔晓婉一样,也是担心他的心病,而乔公和其他一些孙氏宗亲则认为,孙权从来没有带兵打过仗,就连半点经验也没有。他们对此役的胜负抱有悲观态度。直到周瑜逐个做了一番解释之后,大家的怀疑声才渐渐平息。
孙权出发的那一天,乔晓婉因为身体原因并没有亲去送行,她只是精心挑选了一部《孙子兵法》,派人送给孙权。她知道孙权对这部兵书早已读得滚瓜烂熟,可是乔晓婉的意思是,无论战事是否顺利,都要孙权不要急躁,就想静心读书一样。
步夫人的肚子又开始越来越大了,经华佗的号脉,确定了她这次怀的是女孩。这让步夫人简直不敢相信,乔晓婉也为她感到高兴,同时这也是为自己高兴。
乔晓婉把自己和步夫人第二次指腹为婚的事情对周瑜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