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倒下,此刻他的背后空无一人啊。
赵匡乱摇摇晃晃的站着,身上的伤口此刻像是无限放大了一般,像是蚂蚁一般啃咬着赵匡乱的身体,这钻心的疼痛感,甚至让赵匡乱来不及感受疼痛,脑海中也没有任何念头,如此站着,也不过是一种条件反射的条件反射罢了。
“还不肯倒?”李四光此刻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左肩膀显然是脱臼了,左胳膊就这样挂着,样子不是一般的恐怖。
“草,难怪刘钟馗叫我们一起来捉拿这个小鬼,要是我们就来一个,说不定得被他给耗死。”张小弓吐出一颗牙齿,擦了擦半边脸的血,此刻看赵匡乱的目光,已经没了刚刚的戏弄。
“不是小鬼,是个大鬼,给他十年八年的,是我们这种没了半条命的打手惹的起的?”李四光一脸可惜的说着,虽然赵匡乱的抗击打能力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但现在的赵匡乱,已经不可能再扛下去了。
“可惜了,栽在我们哥俩手里,也就是他的造化。”张小弓说着,甩了甩他那飘逸的长发,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还没等他走到赵匡乱的身前,赵匡乱就这样倒在了地上,这下是彻底没了声,甚至连大口喘气的声音都没了。
“靠,真是个硬钉子。”张小弓重重吐出一口气说着,要是赵匡乱再耗下去,虽然没有任何机会从两人手中逃出去,但他与李四光有一个人总得付出点什么。
李四光点了点头,揉了揉自己的左肩,疼痛让他吸了一口冷气,也暗叹赵匡乱这完全不要命的打法,这样的厮杀,李四光已经很多年没有有过,记忆中像这样疯狂的年轻人,这个时代已经很少很少了。
张小弓背起已经毫无知觉的赵匡乱,扔进他们开来的东风的后备箱,脱下上衣,光着膀子,一身显而易见的肌肉,不过更多的是伤痕,此刻身上一块一块的都是淤青。
“草,这家伙是不是属狗的,逮到哪里打个不松手。”张小弓疼的呲牙咧嘴,不停的摸着自己的左肋骨,感觉像是断了。
李四光摆了摆手,步子有些蹒跚的上了车,显然他是不是能开车了,只好让忍痛的张小弓开车离开。
燃情一片欢声笑语,恭三儿感受着这久违的平静,心却一点都不平静下来,从赵匡乱走后,恭三儿就没有从这里咋呼过,甚至连夏春卷都觉得恭三儿这个人是彻底的变了。
“我们还能不能能不能再见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恭三儿这老掉牙的手机铃声响起,恭三儿摸出手机,看着来电号码,脸色瞬间凝重了几分,疾步走到了燃情的洗手间。恭三儿的举动也吸引了佛哥与高万福的注意力。
到了洗手间,恭三儿才接通电话,对面传来郭青荷带着哭腔的声音。
仅仅是一分钟左右,恭三儿就一脸黑线的从洗手间出来,佛哥与高万福两人正守在门口,看着恭三儿那一脸黑线的模样,当然是知道了些什么。
“出事了?”佛哥问道。
恭三儿点了点头,冲听着听候命令的高万福道:“不管用什么手段,搞来南京郭青鬼的联系方式,一定要快。”
高万福也没问为什么,活动着又发福的身材离开,虽然看似慢悠悠的模样,但办事效率可不是一般的效率。
“如果不出意外,赵匡乱估摸着被擒回北京了。”恭三儿叹了口气说着,无视着背后那禁止抽烟的标示,点燃一根塔山,深深的吸了一口,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句话来形容现在的处境,太正确了点。
“三儿,乱子在北京到底是得罪了谁?”佛哥说着,两人就这样往墙角一站,能莫名让人想起一些让人发笑的东西。
“说来话长...”恭三儿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包括赵匡乱与刘晟的过节,这次恭三儿没有添油加醋的说些什么,或许恭三儿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一般。
佛哥算是个最称职听者,听完后一言不发的站着,因为戴着口罩而且帽檐压的很低,所有恭三儿看不到佛哥的神情,但恭三儿知道佛哥的神情不会好到哪里去。
“作孽啊。”良久之后,佛哥才吐出这么一句,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说着那个刘晟,还是说着赵匡乱。
东风飞快的快出南京,此刻属于郭青鬼的庆功宴也彻底的结束,只留下郭青鬼看着一片狼藉的桌子,饶有俊俏的服务生,想感叹什么,却怕觉得自己太过矫情,即便没有人会听到自己的感叹。
郭青鬼很想知道这突如其来的空虚感到底是什么,在他得到了十几年来企图得到的东西的时候,却发现这个东西彻底变了味,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郭青鬼感觉自己被这个时代狠狠的耍了一顿,就像是一个可以肆意玩弄的玩具一般,这个时代想让他哭,他必须得哭,想让他笑,他必须得笑,想让什么都没有,他就得什么都没有,好像自己不是为自己而活,而是为这个时代而活一般,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不可抗拒的力量。
“先生。”好听的服务员声叫醒了还在神游的郭青鬼,等郭青鬼回过神的时候,一片狼藉的桌子已经消失不见。
郭青鬼笑笑,冲这个不算干净也不算脏的服务员摆了摆手,自己晃晃悠悠的离开酒桌,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风很大的阳台,这天上繁星点点的模样让郭青鬼一时愣了,有种跳向自己身前这车流的冲动,但好在他没有,否则他会被笑掉大牙,变成一个比郭战平还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