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直直进了长安城,穿过平整水泥路的朱雀大街,拐进兴化坊的坊街时,跟赵谌几人挤在一辆马车上的秦玉颜,这才从马车上下来,坐上秦府的马车,回秦府去了。
“干嘛要那样对玉颜呢,我这才回来,就不能消停会儿?”望着秦玉颜的马车从视线中消失,赵谌这才转过身,揉着被秦玉颜‘报复’过的手臂,皱眉望着襄城说道。
这女人就是故意的,从灞桥上时,他其实就已经看出来了,襄城有意无意的,在向秦玉颜显摆什么。
所以,他就有点想不通了,他离开时两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怎么才一月多的时间,两人就变成了这样了,简直就跟暗战似的,让他夹在中间很是难受。
“不开心!”襄城坐在马车里,等到赵谌也重新上了马车,这才将脑袋靠在赵谌怀里,嘟囔着说道:“反正也就这几天了,等过些日子,妾身便是想欺负玉颜也欺负不成了!”
“什么?”赵谌听到襄城这没头没脑的话,禁不住微微皱起眉头,一脸迷惑的低头望着怀里的襄城问道。
“夫君你便装吧!”襄城靠在赵谌怀里,听到赵谌的这话,头也不抬的嘟囔的道:“过几日一等玉颜过门,到时夫君还不得含在嘴里,捧在手里啊!”
好吧!
赵谌听到襄城这话,顿时一下子反应过来,襄城为何突然这么对待秦玉颜了!
敢情就是趁着这时候,秦玉颜还没正式成为侯府女主人的时候,多显摆一下,免得到时候一等秦玉颜过了门,优势尽丧。
想明白了襄城心里的这点小心思,赵谌顿时有些无语起来,本来还有些不高兴的情绪,这一下全都烟消云散了。
马车在公主府门前停下,赵谌从马车上下来。目送着襄城坐着马车进了公主府,这才跨上战马,向着侯府而去。
侯府里的人,包括张禄、小麦等人。都没去灞桥迎接他,这时候,都待在侯府里,等着他这个侯府的主人,从外面回来。
当赵谌骑在战马上。威风凛凛的来到侯府门前时,果然,就见的早就等在侯府门口的木丘,一下子双目放光,高兴的从冲着府里喊了一声。
随即,便向着赵谌这边,一脸兴奋激动的跑了过来!
侯府里,早就等待的张禄等人,一听到木丘传来的叫喊声,立刻便一窝蜂似的。从侯府里出来。
一个个望着一身铠甲,骑在战马上的赵谌时,那脸上的神情,就跟刚刚吃下了三斤蜂蜜似的,乐的顿时合不拢嘴。
“侯爷得胜回来,张禄在此恭贺侯爷凯旋!”张禄晃着一颗脑袋,一脸喜滋滋的表情,过来亲自扶着赵谌从战马上下来,嘴里说着一大堆恭贺的话。
“恭贺侯爷凯旋归来!”张禄话音落下时,从侯府里刚刚涌出来的一大堆人。这时候也跟着张禄一起,向着下马的赵谌弯腰施礼。
“这段时间,府上都还好吧?”赵谌大刺刺的接受了众人的施礼,这才将马缰绳交给一旁的木丘。一边向着府里走,一边向张禄问道。
“侯爷放心!”张禄紧跟着赵谌身后,一脸喜悦的样子,听到赵谌的话后,赶紧回道:“侯爷这段时间不在的时候,府上都有公主过问。没什么事情的!”
这话落下时,张禄忽然紧走几步,赶到赵谌的前面,随后,指使着几名下人,端着早就准备好的驱邪的东西,让赵谌站在府门口。
对着赵谌,又是用柏树叶泡的水喷洒,又是拿着熏香给赵谌全身上下的熏烤,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大意是将那些战场上的晦气,驱散到外面去。
生在这个时代,但凡是上了战场归来的,这样的过程,基本每个人都要经历一遍,这既是祛除晦气,也是家人对征儿的一种特殊的欢迎方式。
赵谌从善如流,伸展了双臂站在门口,任凭张禄在那里,絮絮叨叨的,为他驱散着身上的晦气!
“给侯爷卸甲!”好不容易完成了祛除晦气的仪式,张禄放下手里的东西,立刻便有退后一步,对着赵谌恭敬的一弯腰。
随后,抬起头来时,对着几名手脚干净,打扮得体的府中妇人大声喝道。
将军凯旋,妇人卸甲,便算是真正回到了家了!
只不过,原本这卸甲的差事,是由女主人完成的!
可惜,如今秦玉颜还没过门,襄城又是公主身份,加上还有身孕的缘故,这卸甲的差事,便落到了府上几名绣娘身上。
“奴家恭贺侯爷凯旋!”都是府上的熟面孔,这时候听到张禄的话,齐齐向着赵谌施礼,等到赵谌点头后,这才上前替赵谌卸甲。
沉重的铠甲,从身上卸下来,连带着就连下面的战袍,也被脱了下来,当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贴身的裤头后。
几名绣娘,这才拿着沾了柏叶水的毛巾,替赵谌擦拭起来,随后,等擦拭完了,这才取来干净的衣袍,给赵谌全部换上。
这时节正是腊月寒天,赵谌就站在外面,被脱的只剩下贴身衣裤,虽然,旁边有众人围着,可那滋味还是让人受不了。
“侯爷赶紧回屋!”等到赵谌好不容易换好了衣袍,张禄这才催促着赵谌道:“屋里早就烧的暖和的很,侯爷进屋再好好的洗浴吧!”
听到张禄说,可以回屋洗个热水澡,赵谌顿时有些迫不及待起来,这都快两月了,他都没好好的洗过一次澡,这会儿回了长安,别的不想,就想着能好好的洗个澡。
“老宅那边也照顾点!”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