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怎么说?”落月谷,位于鹰嘴崖的另一条出口,朱有良带着的飞虎军,便负责把守这里,看着刚刚从南抚州回来的曹震茂,朱有良凝眉问道。
这已经是他们在这里把守的第十九天,从昨天开始,原本寂静的山谷中,开始传出一阵阵的嘶吼,仿佛野人一般,中间会不时夹杂着一两声短促的惨叫。
从他们这里,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不过,光是听听那惨叫跟吼叫,即便没有看到里面的情形,大致上也能猜出一点什么。
朱有良出身十六卫,十六卫中有很多老卒,都是早年间经历过隋末大乱的,因此,从这些老卒们嘴里,便会时常听到一些,那时候特别骇人听闻的惨事。
饥饿是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一件事,人在被饥饿折磨的绝望的时候,理智就会丧失,人性泯灭,于是,就会做出一些非常惊悚的事情。
整整十九天,朱有良已经不太相信,谷中还会有颗粒的粮食,所以,在听到昨晚开始的惨叫后,朱有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最可怕的是事情。
因此,在昨晚听到谷中传来的,不同寻常的惨叫之后,朱有良便果断的派了人出去,希望赵谌能够同意,这时候让他带人进入谷中。
“侯爷暂时不同意进入谷中!”面前负责去给赵谌通信的曹震茂,听到朱有良的询问后,脸上闪过一道犹豫之色,而后,望着朱有良说道。
“为何?”曹震茂这话落下,朱有良还没开口,倒是一旁的独孤谋,却在这时一脸不解的问道。
他早就憋着一肚子火了。就等着曹震茂能带着赵谌命令回来,而后,可以带人进入山谷。将心里积攒的怒火,一股脑的发泄。
“侯爷说。这时候进去,恐怕咱们就是进去送死的!”听到独孤谋的话,曹震茂的嘴角,禁不住微微一撇,而后望着朱有良跟独孤谋两人说道。
“哈哈哈哈!”然而,曹震茂的话音落下,独孤谋脸上微微一愣之后,却是止不住大笑起来:“此时山谷中。不过是一群饿极了的人,他们体力充沛的时候,都不能拿咱们怎样,此时又能翻起多大浪花!”
“侯爷既然这么说了,那便小心为上!”朱有良向来对赵谌的话,言听计从,这时候听到曹震茂的话,顿时皱起眉头说道。
“郎将也认为这些人会对咱们造成威胁?”朱有良的话音落下,原本正在大笑的独孤谋,一下子止住笑。眼睛眨巴着,不可思议的指了指山谷,望着一脸慎重的朱有良问道。
“小心无大错!”朱有良闻言。微微皱起眉头,顺着独孤谋的手指,望着面前被乱石堆堵住的山谷,说道:“而且,侯爷说的总是没错,饿急了的人,往往会变得非常可怕!”
“…呵呵!”独孤谋听到朱有良这话,禁不住撇嘴笑了一下,显然对此不怎么信。身为门阀世家,从来都没体验过饥饿为何物的世子。自然对于这样的话,有些不以为然的。
然而。就像是为了印证赵谌的话一样,就在独朱有良的话音,刚刚落下没多久,乱石堆的上方,忽然爬出了一名僚人。
头发乱糟糟的,面目上堆满了污垢,整个人爬上乱石堆时,就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似的。
软塌塌的爬在乱石堆上,对于周围瞄准他的很多箭矢,就好像根本看不到,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
“带他下来!”对于山谷中的具体情形,朱有良也不知道,刚好看到是一名从里面爬出来的僚人,朱有良微做思考,便对着上面的士卒,挥了挥手,示意带着那人下来。
“奶奶的,算你运气好!”听到朱有良的命令,一名负责把守乱石堆的士卒,嘴里骂骂咧咧的,走到那名瘫软在乱石堆上的僚人身前,伸出手就要提那名僚人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候异变陡生,那名原本奄奄一息,瘫软在乱石堆上的僚人,眼见的士卒向他伸出手,整个人像是突然疯了一般,嘴里猛地发出一声大吼。
随着这声大吼,原本瘫软躺在地上的人,一下子翻身站起。
在那名士卒,还没反应过来时,一下子将那名士卒扑倒在地,大喊大叫着,猛地一口咬在了士卒的脸颊上。
“…啊救…救我!”这一下异变陡升,令的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直到那名士卒,痛苦的拍打着那名僚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后,众人这才猛地醒悟过来。
独孤谋刚刚才说过不以为然的话,这时候醒悟过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士卒,被一名饿极了的僚人,扑倒在地上,无可奈何的凄惨大叫。
顿时,心里涌起一股怒火,愤怒的大叫一声,猛地抽出腰间的刀,第一个便冲了上去。
乱石堆上,那名僚人压在士卒身上,像只饿狼一般,死死咬在士卒的脸颊上,血水顺着僚人的口角留下,样子惨不忍睹。
“去你娘的!”独孤谋疯也似的冲上去,不由分说,便咬着牙,嘴里怒吼着,一刀照着僚人的后心,便扎了下去。
锋利的刀尖入体,发出‘噗’的一声闷响,一股黑色的血液,沿着刀锋插入的地方,汩汩流出。
然而,这一刀下去,那名僚人嘴里也只发出一声闷哼,咬着士卒脸的牙齿,却是丝毫也没松开。
“…队正就我!”被咬住脸颊的士卒,痛苦的挣扎着,目光绝望的望着独孤谋,嘴里含糊不清的拼命求救。
“操-你-娘的,老子剁碎了你这杂碎!”眼见的一刀无效,听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