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至于,非要跑到辽海这么远来吧?”沉默了许久,赵谌这才望着虬髯客,有点疑惑的问道。
刚刚听到南洋人就在货船上时,赵谌就已经感到有些费解,想不明白,为何从南洋那么远的地方,绕道出现在这辽东海上。
“要不然呢?”听到赵谌这话,虬髯客使劲嚼了几下,将嘴里的食物都咽下去了,这才抬起头来,长长吸了口气,说道:“远洋去不了,那就剩下东海、南海跟这里了,某家若是去南海那边,你会答应?”
这些年,随着南抚州的繁盛,南海已经变成了最繁荣的地方,相比较而言,南海那里的海盗,也日渐猖獗起来。
之前,赵谌向李二建议,要在广州建立一支真正的海师,并且由程处默来担任,其中的用意,除了是给自己兄弟谋个前途,还有一条便是对付南海日渐猖獗的海盗。
而且,程处默自打建立海师的这一年,也的确给了李二一份满意的答覆,短短的一年时间不到,岭南水师的队伍,便已经成了南海上,绝对武力的一个存在。
先进的船舰,上面不光配备了轮式的驽机,而且,还装备了像地狱之火这样的绝对杀器,自打岭南水师出入南海以来,栽在水师手下的海盗,简直多不胜数。
所以,在这样的情形下,如果没有一定的势力,那就只能是,带着人远远的逃离南海,否则,留在南海的唯一下场,便是船毁人亡!
虬髯客的货船,刚刚已经看到了,就是一条普通的货船而已,若是遇上一般的货船,只要靠过去,再行登船作战,那就行了。
然而,这样的货船,一道遇到程处默的船舰,估计都还没靠近,就已经被程处默船舰上的轮式驽机,给直接射沉了。
若是再加上******,那么结局,就已经注定很惨了!
这种时候,只要虬髯客脑袋没坏,那就只能是远远遁去,最好是躲得远远的,永远都不要碰到最好。
“为何不答应?”听到虬髯客这话,赵谌顿时吸了吸鼻子,望着虬髯客反问道。
“呃?”赵谌的这回答,绝对让虬髯客有些想不到,听到赵谌的回答后,虬髯客顿时愣了愣,看到赵谌的目光中不似是玩笑话,这才有点费解的望着赵谌问道:“什么意思?”
程处默的水师,明明在南海上大肆的扫荡,但凡是在南海上的海盗,那么一旦落入程处默的手下,那么下场就一定会很惨!
“水至清则无鱼!”听到虬髯客不解的疑问,赵谌顿时笑了笑说道:“岭南水师那么大的一支队伍,总要吃饭不是吗?”
听到赵谌这话,虬髯客登时便惊讶的张大嘴,过了许久,愣是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水至清则无鱼,岭南水师的人要吃饭,这话乍一听上去,有些相当的刺耳,只不过,若是冷静下来一想,却又不得不承认,这话非常在理。
当然,这是指岭南水师而言!
?正如赵谌刚刚说的,岭南水师如此庞大的一支队伍,加上还要船舰、船舰上的武器等等,算下来就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而一开始,不管是赵谌,还是长安方面,都是严格规定了,不准岭南水师,参与任何的商业,哪怕水师只要稍微费点心,就能赚到一年甚至两年的军饷,那也是绝不容许的。
在这一点上,赵谌跟长安的李二他们,几乎保持了一致的想法,一支真正的军队,那就要做到绝对的纯粹,一旦跟铜臭沾边,那么长期下来,估计这支队伍也就毁了。
所以,如今的岭南水师,其实跟关中的十六卫一样,都是靠着广州跟南抚州养着,可惜,对于岭南水师这样的庞大队伍,显然这点是远远不够的。
之前赵谌就曾考虑过,只不过,那时候考虑的是,让南抚州那边,专门给水师成立一个商业,而后,再由南抚州方面来监控。
如此一来,既解决了岭南水师的生存状况,也避免了让铜臭腐蚀水师的环境,可这显然不是最完美的。
直到刚刚,看到虬髯客时,赵谌这才突发奇想,想让虬髯客的海盗,在南海时不时出现,私下里由水师掌控,让其始终威胁南海。
如此一来,岭南水师不至于闲下来,而且,因为海盗的存在,将原本广州跟南抚州的负担,也可以转嫁给海商一点。
“那也不去!”然而,没想到的是,赵谌的这个提议提出来,虬髯客几乎想都不想,便冲着赵谌断然摇头说道。
“这是为何?”听到虬髯客断然拒绝,赵谌当即便是一愣,不解的望着虬髯客,问道:“这可是互利共赢的,反正你在那里做海盗不是做,现在不过是‘合法’化了而已!”
“某家信你!”听到赵谌的话,虬髯客忽然撇嘴轻笑一声,而后,望着赵谌时,冷笑着说道:“可某家不信你们的皇帝!”
?这话落下时,虬髯客不等赵谌再说,便又接着说道:“海盗终归是海盗,一旦皇帝觉得没用的时候,第一个想要解决的就是某家等人,如此,你觉得某家会同意吗?”
“恐怕不止如此吧?”听着虬髯客的话,赵谌忍不住轻笑一声,目光直视着虬髯客,微微撇嘴笑道:“你不愿意去南海,难道不是因为姜超或者隐门?”
果然,赵谌这话一出,刚刚还一副平静面孔的虬髯客,目光中忽然出现一道不自然的光,而后,望着赵谌时,叹了口气,苦笑说道:“的确!”
这话落下时,不等赵谌再说,虬髯客便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