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咱们被围了!”位于石头岭的一处山涧里,一名浑身是伤的?22??头目,垂头丧气的躺在一块石头上,目光无精打采的望着头顶的日头,头也不回的对身旁,同样身上带伤的熊平说道。『
这已经是他们突围的第四天,自从当日在上游被冯盎的一箭喝退之后,熊平便带着队伍,准备离开石头岭。
结果,之前还信心满满完全将马周不当回事的熊平,等到这一突围这才知道,自己虽有上万人的队伍,然而,面对着似乎无处不在的僚人,他们简直遁地无门。
这四天来,无论他们往那个方向走,都会遇到神出鬼没的僚人,让人防不胜防的冷箭,会从弄明奇妙的地方射出,根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一箭射穿了喉咙。
而且,单单只是冷箭也就罢了,偏偏还有数之不清,匪夷所思的陷阱遍布在丛林当中,有时候走着走着,就会突然掉进插满木桩的坑里,人一旦掉下去,身体就会被下面的尖尖的木桩,一下子穿透,当场便会殒命。
不光是防不胜防的陷阱,还有绳套、挂满倒刺的栅栏,甚至夹子,总之是,只要他们敢挪动一步,每时每刻都会有一名手下死于非命!
这样的情景,有点类似于一场大型的围猎,猎人将所有的猎物,都围在某一个地点,只要猎物不试图突围,那就相安无事,可一旦猎物想要突围,那么等待猎物的,就是数之不清的箭头。
而很不幸的是,在眼前这场‘围猎’中,显然,熊平他们就是其中被围住的猎物!
“你怕了?”听到这名小头目的话,原本同样靠着一块巨石,无精打采的熊平,忽然双目一凝,微微偏过头,冷眼望着身旁的小头目,语气冷冷的问道。
“当家的,咱从跟着孟爷哪天起,你看咱啥时候怕过?”熊平的这话,显然戳中了小头目的软肋,闻言后,刚刚还显得沮丧的小头目,立刻便直起身子,冲着熊平用力一拍胸口,有点赌咒誓似得说道。
“这就对了!”也不管小头目这话,是不是真的,熊平听了后,禁不住伸出手拍了拍小头目的肩膀,冲着小头目咧嘴一笑说道:“熊某在此可以保证,只要咱们从这里冲出去,到了江淮,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有熊某一口,便有你一口!”
“对了,咱们还有多少粮食?”说完这话,眼见小头目冲他用力点头,熊平这才慢慢往后一靠,目光望着远处苍翠的大山,头也不回的问道。
“…早就没了啊当家的!”听到熊平这话,刚刚还因为熊平的一席话,显得斗志昂扬的小头目,顿时耷拉下脑袋,沮丧的摇了摇头,说道:“原本是有的,可惜,这几天突围时,都被扔在山里了!”
小头目的话,熊平当然了解,带着粮食突围,一旦遇到袭击,命都保不住了,更何况是粮食了,所以,就像的,原本足够他们维持半月的粮食,现在却都被扔了!
“娘的!”上万人的队伍,如今已经剩下几千人,几千人就是几千张嘴,现在粮食没了,又被困在这里,想想接下来的日子,熊平忍不住一拳砸在地上,狠狠的咬牙切齿道。
“通知下面兄弟们,半个时辰后,咱们继续突围!”骂也骂了,狠也狠了,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因而,片刻之后,熊平抬头望了一眼天色,冲着身旁的道。
此时,已经是快傍晚的时分,相信再过半个时辰,太阳也就快要下山了,那时候再选择突围,黑咕隆咚的,突围出去的几率,要比白天大的多。
“好的!”听到熊平的话,原本躺在那里歇息的小头目,只得无奈的翻身坐起,冲着熊平点头说了一声,当即便强打起精神,准备向那边的营地而去。
只不过,就在小头目刚刚站起身,还没等挪开脚步,忽然就见得小头目的双目,微微的一眯,一脸惊讶的望向了远处的大山。
而随着小头目的目光,望向那边的大山时,就见得,在那苍翠的大山中,忽然间,升起了几股浓烟。
而且,这几股浓烟都分散在大山四处,刚好是,分布在石头岭的四周,就像是在向什么人报讯,燃起的狼烟一般!
此时,就在这几股浓烟升起时,不光小头目注意到了,便是身旁的熊平,以及营地里其他的人,也都注意到了。
眼见此景,刚刚还躺在那里的熊平,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一下子站起身来,震惊的望着那边,惊讶的开口道:“他们这是想做什么?”
仿佛是在回答熊平的疑惑似得,就在熊平的话音落下时,远远的,便听的那边的深山里,忽然传来了一名士卒的声音,就听的那士卒大声冲这边喊道:“我们刺史大人有令,此时若还有人投降,那还来得及,凡是主动投降的,刺史大人既往不咎,还答应在南扶州安家落户……”
那边喊话的士卒,也不知用了什么东西,明明人在那边深山里,可用力喊出的话,传到这边时,却显得异常的清晰,想要不被听见,那都是极为困难的。
投降?
此时的营地里,足足有几千名的叛军,耳听的那边传来的声音,一个个顿时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们原本就是山贼、乱匪出身,就因为孟让的一句话,全都来了这岭南,每日里跟着孟让一起修建梅岭栈道,那应该已经算是投降一次了。
而今,又因为孟让之死,在熊平的一声号召下,杀了梅岭工地的人,重新做回了老本行,谁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