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人,显然是被他们一行人的阵仗给吓到了,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赵谌索性便打发了许之一跟着壮汉下山,而他则跟无心一行人,全都留在了山上。
果然,刚刚还严阵以待的山下众人,一见到只有两人下来,其中的一人,还是他们的熟人,原本警戒的姿态,不由自主的松懈了下来。
“想不到,还能在这里见到前朝的老卒!”远远站在山上,望着山下的许之一,跟那些人正在激动的交流着,赵谌身旁的无心老太监,顿时有些感叹的说道。
“你也怀疑那是前朝的老卒?”听到无心老太监这话,赵谌原本望着山下的人,禁不住惊讶的回过头来,望着无心老太监,微微有些哑然的说道。
“老夫的眼睛又不瞎!”无心老太监自打去了一趟蒲台县,这一路上,便时不时就会以老夫自称,说这话时的无心老太监,语气中总有一股不屑的神态。
“我以为只有我猜出来了呢!”听到无心的话,赵谌顿时冲着无心无辜的耸了耸肩,轻笑着开口,而后,目光便又望向了山下。
此时,随着众人的目光,向着山下望去时,便见的刚刚跟随壮汉下山的许之一,就跪在那名老者面前,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就见的许之一望着那名老者时,一脸痛哭流涕的样子。
而再看那名老者时,便见的那名老者,一只枯瘦的手掌,轻轻按在许之一的头顶,一张布满皱纹的脸颊上,也是老泪纵横。
看到这样的一幕,赵谌顿时叹了口气,放下了望远镜,而后,转身向着身后的僚人亲卫们走去!
今晚,注定是回不去海边了,而看看山下的破落村子,赵谌不认为,那里会有他们借宿的地方,所以,还不如趁着现在,天还没黑透的时候,将宿营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时空背包里,就有早就准备好的帐篷,都是从长安出发时,赵谌事先就从超市里,购买出来,而后,又放入时空背包的。
不光有僚人亲卫的,即便是新军营跟飞虎军的,他也一早便准备了,包括大军的粮草物资,都被赵谌全部装去了背包。
而恰恰就是因为他的这一点,李二这次,才会让他担任,深入高句丽腹地,毁掉京观的重责!
山梁上,有很大的一片空地,赵谌从背包里,取出扎营所需的帐篷跟铁锹之后,便盘膝坐到了一边,慢慢的抽着烟,看着眼前的僚人们,忙碌着扎营的身影。
山下的许之一,此时,早就已经站起身来,大约是在说起赵谌,因为,再跟那名老者说话的时候,就看见,那些人的目光,不时的望向山顶这里。
起先,那些人的神情中,还带着一种怪异的神色,似乎是对于赵谌这个侯爵,不怎么信任。
然而,随着许之一的继续说下去,便见的那些人,望着山顶时,目光中已经带上了惊奇的神色。
“老夫猜测,这个许之一,已经将你的身份告诉了他们!”坐在那里抽烟的时候,原本站在那里的无心老太监,此时,也向着赵谌走来,而后,望着赵谌时,禁不住笑道。
“想必是,他们对于咱们深入高句丽,根本没什么信心吧!”听到无心老太监的话下,赵谌将烟蒂掐灭了,目光望着忙碌的僚人们,头也不抬的说道。
这些人生在辽东,尤其,还是当年那些老卒的血脉,从骨子里,其实对于朝廷,有着极其的不信任心态。
所以,听到赵谌只带着一万人,就妄图能毁掉,高句丽腹地的京观,自然而然的,便显得极不信任,在这时候,许之一也只能搬出赵谌的出身了。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即便在他们看来,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但只要跟神鬼扯上关系,所有的不可能,立刻便成了可能
果然,就在赵谌这话,刚刚落下不久,便见的山下的许之一,便跟一名同样身着短衫的男子,向着山顶而来。
“侯爷,张爷爷在山下,让下官过来请侯爷到山下一叙!”许之一的眼眶有些通红,不过,目光里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望着赵谌时,恭恭敬敬的说道。
“好啊!”听到许之一这话,赵谌顿时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冲着许之一跟眼前的短衫男子笑道。
“贵客请!”面前的男子,看上去乃是村子里的主事人,约莫三十岁的模样,一脸憨厚老实的模样,然而,目光偶尔转动时,却从中露出一抹精光,显然,男子并不像是外表看上去那么憨厚。
从跟随着许之一,一起到达心山顶,男子便一直在偷偷观察着赵谌,直到这时,听到赵谌的话,这才对着赵谌,恭敬的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僚人们一个没带,全部留在了山顶,赵谌的身边,就只有无心老太监一人陪同,即便就连无心老太监的两个徒子徒孙,也被留在了山顶。
刚刚因为赵谌等人的突然出现,而陡然紧张起来的村庄,此时,复又恢复了先前的祥和。
几个刚刚被呵斥回去的孩童,在赵谌等人,从山顶上下来的时候,躲在一些犄角旮旯处,偷偷摸摸的望着赵谌等人。
而除了这些孩童之外,赵谌一路走来,便总会看到,三五成群的女人站在道旁,目光中带着一种冷漠之色,正打量着他们一行人。
好奇怪,那种冷漠的目光,就好像,赵谌等人乃是她们的仇人一般,若非有那名老者的话,赵谌甚至都怀疑,这些女人会冲上来,跟他们拼命!
这个村子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