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俯面跌进沙发里的时候碰到了左手上的伤口,痛的他变了脸色,冷汗涔涔的往下落。
他猛然弹起来,脸上火辣辣的已经肿的老高了:“妈,爸爸只是被他的谄媚给欺骗了,他的心里爱的一直都是我们。
顾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精巧的首饰盒递到沈静默面前,右手有些吃力的将她拉了起来。
沈静默就势站了起来,接过首饰盒打开来,里面硕大的祖母绿宝石戒指依旧散发着质地淳朴的光泽,百年难得一见。
哈。沈静默捂着嘴巴难以置信,她想笑却是哭的更加厉害了。这颗戒指是顾家的传家之宝,是顾长卫的爸爸亲手交给她的,她才是顾家唯一承认,并且和顾长卫注册结婚的顾太太。这戒指就是最好的证据。
我要去找顾偌晨说个清楚,让他把顾家的一切通通还给我。沈静默抹了把眼泪,又恢复了一副阔太傲气的模样。
妈,没用的。我的手好痛。顾城几分真情几分夸张的皱紧了脸,汗水像雨一样一滴滴的落在衣襟上。
沈静默慌了神,这才看见儿子的左手伤口裂了,石膏上全是血。
伊妈,伊妈,快开车送少爷去医院。沈静默朝卧室里收拾东西的伊妈喊道,她被人服侍惯了,什么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佣人。
伊妈擦着手,紧张的不得了:“夫人,我……我不会开车唉。
快叫救护车。沈静默捧着顾城的手,心疼极了,几近嘶吼。老公没了,现在她最宝贝的就只剩儿子了。
顾城拉住沈静默:“妈,你别哭,打电话叫诚子来不就行了,你陪我到沙发上坐一会。
沈静默闻言点了点头,扶着顾城往沙发走去。母子俩相携的背影,说不出的凄凉。
陈诚把顾城接到了仁爱医院里,刚刚长好的骨头又裂了条缝。医生说可以换小一点的石膏,只做半只手,顾城却拒绝了。也许这样落魄的样子,才更衬得出他此时的凄惨。
诚子,帮我打听一下我爸的葬礼是什么时候,在哪里举行。顾城说的平静,陈诚却是长大了嘴巴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你的意思是,伯父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晚上。现在顾偌晨抓住了爸爸遗嘱的漏洞,把我和我妈赶出了顾家。我的景晟国贸也被他吞了,所以打听消息只能靠你了。失去景晟国贸的他,就像折翼的大鹏,有心无力。
陈诚气愤难耐,似乎难以从这突如其来的噩耗里回过神来:“你是说顾偌晨霸占了整个顾氏?难道连葬礼都不让你参加?
顾城无力的点了点头,陈诚更是恼恨到了极点:“他怎么可以这样?伯母不是和伯父有结婚证的吗?我们可以告他,你们是嫡亲的血缘关系,凭什么连葬礼都不能参加?
告他有用吗?顾城收紧瞳孔,放到更悠远的地方去。就像顾偌晨说的,如果告他有用的话,那么他顾城也做了不少坏事,是不是早该死一千回了呢?
陈诚胸口起伏着,始终做不到坦然接受,却先是答应了顾城的要求:“我会全力查清楚伯父的葬礼详细情况,你们也要提前想好应对之策。
谢谢。顾城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到沿江别墅的时候,严颜正挺着大肚子在做晚饭,她以为他会先把沈静默接过来住几天,过了悲伤期再搬去帝豪领秀的。沈静默一直对她疼爱有加,她本想在这特殊的时期尽一点心力的。
顾城见严颜在厨房忙碌,忙不迭的跑了过去,心疼的接下她手里的锅铲:“你怎么能做饭呢?厨房湿滑,你去等着,我来做。
严颜好奇的看着他,像第一次认识一般:“顾二少爷还会做饭?那天晚上的西红柿肉丸面她没有吃,却也是对娇生惯养的少爷的厨艺不敢恭维。
我可以学,我会给你和宝宝最好的照顾。顾城在锅里翻炒着,对于本就不会做饭的他来说,一只手显得有些笨拙。
严颜泛起一丝丝甜蜜,从他毫不犹豫的为她砍下手指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心就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步伐乱了。
那好,我站在这里给你打下手,顺便指导你做菜。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应该不会让我有危险的哦?严颜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也许这并不能解脱他心里的痛苦,却足以给他最大的抚慰。
顾城终于挤出一丝难得的笑意。他伏在她的耳边低声说着什么,严颜的脸色变了又变,终是化作一脸担忧,点了点头。
晚餐在顾城的独手烹饪下,味道实在是不怎么样。严颜却还是很给面子的吃了许多。
休息的时候,顾城自然的将严颜搂进了怀里。
窗外月光高洁,散发着清清冷冷的光晕。静谧的卧室里淡淡的氤氲着一种心跳的节奏。
大床上的两个人依偎着靠在一起,互相感受着微妙的悸动。
顾城突然将严颜抱得更紧了:“老婆,我觉得有点冷。
严颜轻轻推拒着:“会压到宝宝。
我会很小心的。顾城并不放开,严颜只好随他。
伯父的葬礼什么时候举行?时间差不多也该通知我妈了。
别,等爸爸的墓碑立好了以后,我再带妈妈去祭拜他行吗?
发生了什么事?严颜仰起头,看着他伤痛却又倔强的眼神。
顾城轻轻的抚着她的长发:“顾偌晨要以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