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就是这个女子抢走了皇帝对于其他女子的所有注意力,太后当即气不打一处来,正想让人拿根针来在上面戳满窟窿撒撒气,却见送画轴的小太监上前一步,急急忙忙的解释道:
“回太后娘娘,这位姑娘姓腰,名亦柔,是从外地来,与娘娘并非同一人,还请太后娘娘息怒。”
太后惊讶道:
“什么?你是说这画上之人……并非那位?”
小太监坚定的点头应道:“是。”
“可这也太像了吧……”太后充满纳罕的再次看向这副摊开的美人图,越看越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相像之人,哀家简直找不出她们两个之间的不同之处了!难不成这位是她失散多年的姐妹不成?”
小太监诚恳的提醒道:
“太后,娘娘姓叶,这位姑娘姓腰。且奴才仔细的盘问过她,她说她从未听过娘娘的名字,亲爹亲娘也早已故去,而她是他们的独女,记忆之中,从未听说过或看过有另一个长相相似的姐妹出现,更从不知道自己的模样居然与宫中的娘娘有相似之处。”
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不是同一对爹娘生的,怎么做姐妹?
太后听的啧啧称奇,盯着这画看了一小会儿,心中条件反射一般升起了一股子熟悉的厌恶之情,不禁不耐的挥挥手道:
“罢了,有一个她就够哀家受得了,再来一个,岂不是能要了哀家的小命?这等祸害还是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哀家权当个新鲜事儿来听过就好。”
说着,一挥手,示意嬷嬷将画像收起。
但凡做人奴才的,总想着要如何才能哄的主子开心,因为只有主子开心了,他们的日子才能过的更好一些。
那负责摆弄画像的嬷嬷眼珠一转,没急着将画像收起,而是谨慎的开口提醒道:
“太后娘娘,这人……或可一用。”
太后耍小性子道:“可哀家见了她就烦!”
嬷嬷嘿嘿一笑,继续提点道:
“可陛下看到她不烦啊,不但不烦,说不定还会喜欢的紧呢,毕竟,她和‘那位’,可是长的一模一样呢,您说要是陛下看到了她,会是个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
皇太后下意识的反问,一想到儿子对那女子无可替代的在乎,就恨的牙根痒痒。
但是下一刻,她心里有根弦被狠狠地拨动了一下。
嬷嬷帮她拨开云雾见日明:
“太后娘娘啊,您不是一直想着让陛下不再专宠娘娘一人么?这姑娘酷似娘娘,却终究不是娘娘,只要她能引起陛下哪怕一丁点的兴趣,我们……也算是找到了突破口了,不是么?”
没错!皇太后被这嬷嬷撩拨出的心思里,正是这么想的没错!
皇太后突然莫名的有点激动起来,两手摁在眼前的画卷上,凑近了仔细的看,真是越看越像,像到无以复加的像。
“她人呢?马上带来给哀家瞧瞧!”
看看真人是不是也是这般的相像!
嬷嬷对着那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连忙道:“是!”
便倒退出门外,一溜烟的跑了。
***
今日的母后有些怪怪的。
不仅叫他过去,而且严正声明只能他一人过去,不得携带任何家眷,她有很重要很重要的话要对他说。
算来算去,他在这皇宫之中除却母后之外剩下的家眷,就是……枝儿无误了。
母后这是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安如晦就像第一次去和男人幽会的小姑娘一样,心里对于这个一心只热衷于给他拉郎配的母后充满了深深地戒备,唯恐一个不注意,自己就要面临‘失身’的危险。
“母后今日的心情如何?”他问向身边的小太监。
各宫的动向都有专人及时的往他那里通报,他不方便的话,贴身的小太监便成了记事薄,一旦他想起了什么,问小太监,小太监都要准确禀报。
此时的小太监显然也早早得到了从慈宁宫那边传来的消息,闻言立刻应道:
“太后娘娘很好。”
“哪种好法?”
“眉开眼笑,喜上眉梢。”
安如晦深深地皱起了俊眉。
能让她母后这么开心,还不能让枝儿知道的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踏入慈宁宫大门的一瞬间时,安如晦还以为是自己猜错了。
就见视野中,荷塘月色木底座香薰炉中檀香袅袅,自家母后正坐在一张梨花木桌前,与一身穿立式水纹八宝立水裙的女子相对而坐,满脸笑意的侃侃而谈。
——是他眼花吗?母后什么时候对枝儿的态度这么好了?
而且,不是让他不要带枝儿过来么,怎么母后自己却……
正疑惑间,皇太后已经瞄到了他的到来,忙笑眯眯的招手道:
“皇帝,过来。”
安如晦暗暗松了口气,缓步踱了过去,正想用眼神询问一下自家老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却发现那端庄秀丽的女子看向他的眼神中竟满是仰慕,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温婉内敛之中又潜藏着一份难言的野性与明目张胆的魅惑之意,矛盾的气质天衣无缝的相融相合之下,竟让她多了一份他不曾在叶离枝身上见过的危险媚意。
男人的征服欲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挑动了起来。
安如晦惊艳的想:老婆今天的打开方式有点不对啊。
同时又困惑道,他与叶离枝一向心有灵犀一点通,今日发出去的信号半点回音都没有,让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