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儿身边的人——霍水和水仙,无疑,就算她们不穷叶离枝也不会收下她们送的如此贵重的礼物。
那么……别人,又有谁既有这个财力,又有这个心思买下这个东西当礼物送给她呢?
皇帝陛下不出所料的想到了苍王苍漠。
只要是出现在枝儿身边的男人,真是……怎么看都觉得不安好心啊……
皇帝陛下捻动着这只金簪,看着它在微弱的烛光下依然流光溢彩,灼灼动人,脸色变得是越来越黑。
他慢慢地侧过脸去,看着呼吸轻匀,神情宁定的叶离枝,默默的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强忍下再次扑上去用行动来确认她是只属于自己的无边冲动。
好吧,好吧。
他拼命的劝自己说,谁让他的枝儿是那么的温婉可人呢,对于美好的人与事物,人们总是带着向往与觊觎之心的。
他应该学着习惯才、是、啊。
呵呵。
于是等早上叶离枝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家夫君刻意摆着一张很臭的脸大刀金马的坐在房间中央摆放的四方桌旁的圆凳上,一眨不眨如阎罗殿里的审判官一样的瞪着她。
叶离枝抬手揉了揉困顿欲睡的眼,小小的打了个呵欠。
因为睡得晚,所以虽然是和往常一个时辰起床,却仍是让她感到身子一阵酸乏。
这就导致根本没有感受到宽敞的卧房之中,那汹涌澎湃的暗潮。
叶离枝强撑着无力的身子穿衣下床,唤进宫女开始洗漱,期间还不忘傻里傻气的冲他一笑,甜甜的道了一声:“陛下,早。”
头上顶着几根翘起的乱发,神态迷糊不复素日里的清明干练的形象的小女人,让皇帝陛下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想把她抓进怀里好好揉一揉的念头在看到她拿起那只宝石金簪毫不犹豫的往自己被宫女梳好的发髻上插的时候,瞬间土崩瓦解。
安如晦皮笑肉不笑的问:“那根簪子是谁送给你的?很漂亮啊。”
“啊?”叶离枝还有些没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应道:“我也觉得很漂亮呐,等等……你怎么知道是别人送我的?”
安如晦眸色一沉,半晌才勉为其难的挤出两个字来:“猜的。”
叶离枝一下笑开了花,一边摆弄着自己的头饰对着铜镜左看右看,一边头也不回的称赞道:“我家陛下当真是聪明绝顶。”
……重点是这个吗!
安如晦摁下将那只簪子拔下来捏成齑粉的冲动,恶狠狠的开口道:
“关于你要去苍国的事,我已经考虑好了。”
叶离枝一听,立刻高兴的转过身来,扑闪着两只亮晶晶的大眼睛望着他,满脸期待的问:“陛下答应了吗?”
转身时,那发间熠熠生辉的金簪再次刺痛了安如晦的眼。
他冷笑一声,道:“朕拒绝。”
叶离枝的肩膀当即垮了下来,看着他难看到极点的脸色,想不明白自己又是哪里做的不对惹到他了。
因为皇帝陛下只有真的对她动了气时,才会对她自称为‘朕’。
“好嘛,不去就不去,你是我的夫君,当然你说了算咯!”
叶离枝决定先以退为进,假装妥协,等将又在闹脾气的皇帝陛下哄好了再谈正事。
她起身,走过去,站到他的背后,用两只小手讨好似的为他捏揉起双肩。
安如晦的背影起先如同僵木,但随着她不厌其烦的按揉,面色终是慢慢的缓和了下来,脸上不知不觉露出几分享受的表情。
他们能像一对普通的小夫妻一样琴瑟和鸣的相处时日,实在是太少了。
所以尽管心里还生着闷气,安如晦仍是很珍惜这样的时刻。
珍惜与她在一起相处的每一刻。
觉得差不多了时,叶离枝忽的绕到他的身前,毫不客气的坐进了他的怀里。
安如晦下意识的伸手抱住她的腰,垂眸看她。
逆着光,挺翘睫毛下的凤眸如夜色下的大海一般,深远而不可测。
但叶离枝却半分害怕的意思都没有,反而伸出一指,略显轻佻的勾起他线条坚毅的下巴,倾身上前,与他柔柔的接了个吻。
吻毕,安如晦犹不知餍足的一下一下啄着她的唇瓣,低吟如呢喃般,唇齿相依的问:“告诉我,你爱的到底是谁?”
叶离枝捧住他的脸,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字一字的道:“我爱的人呀,他的名字叫做——赵、隐、元。”
赵隐元曾是安如晦用过的化名。
但这无心的回答却勾起了安如晦刻骨铭心的过往——和叶离枝风雨同舟,生死相依的人,是他!
无论是谁,都无法取代他在叶离枝心中的地位,正如叶离枝在他心中的地位一样,坚定而不可动摇。
音色甜腻的有些过分的回答惹来男人又一阵近乎窒息的深吻,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时,才稍稍分离。
叶离枝笑看着他,道:“不闹别扭了?”
安如晦对她的笑容毫无抵抗力,闻言只能别过脸去,强硬起语气道:“朕什么时候闹过别扭?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
“啧啧,”叶离枝啧了两声,离开他的怀抱站起身,居高临下的道:“那您去忙您的吧,我去找苍漠了。”
转身时还没来得及迈出一步,纤细的皓腕就被刚硬如铁的五指给牢牢的握住了。
安如晦咬牙切齿道:“你刚刚不是还说爱我吗?”
叶离枝无语:“是啊……不过,这和我去找苍漠有什么关系?”
安如晦无理取闹的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