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将军府遭刺杀的事情便传遍了整个京城,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关于陈煜被刺伤的消息,百姓纷纷议论之余却是感叹究竟是什么人如此的胆大妄为,居然敢刺杀镇国大将军。
将军府里,同样是一团乱麻。
来来去去不停地行走着无数府卫,在检查府中所有的人,尤其是最近新进的一些奴仆。
陈煜的院子里,挤满了大夫,个个是京城中口碑与实力并存的大夫,对陈煜的伤纷纷摇头。
陈桦见院子里的大夫皆是一副束手无策摇头的模样,便急道:“你们到底有没有办法治?”
其中一个年纪最长的大夫上前一步,拱手吞吐道:“陈公子,大将军的外伤并没有危险,可是剑上被涂了毒,草民等未……找到解毒之法。”
陈桦面上一冷,一把揪住李大夫的衣领,“你是本府的府医,竟然也束手无策,到底养你们干什么!”
“陈公子饶命……”一院的大夫同时跪了下来,纷纷磕头。
“本公子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必须把父亲治好!他明日还要出征北漠,耽误了军机要事你们担当得起吗?”
陈桦撂下这句话拂袖踏出院子,数名大夫依旧毫无头绪商量着救治之法。
陈桦怒气冲冲地朝着书房走去,一旁的道上却是传来了南宫言婉转柔和的声音。
“你是真的着急还是做出的假态呢?”
陈桦停住脚步,猛然转头,看见的是南宫言徐徐地走了过来,“什么意思?”
南宫言的身后只跟着瑶雨一人,慢步走到陈桦的面前,笑道:“难道不是老天在帮你吗?他死了之后你就是这陈家之主了。”
陈桦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怒视着她,“你休要挑拨离间,我不会上当,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因为你怕。”南宫言轻蔑一笑,围着陈桦慢悠悠转了一圈,“因为你习惯了生活在陈煜的阴影之下,你怕你的私心被发现,最后落得被赶出陈家的结果。其实你心底,又何尝不想取而代之?”
“闭嘴。”陈桦冷冷道,四下看了眼周围,见没人之后一把捏住了南宫言的手腕,“你再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
南宫言的眼睛瞟向他,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少爷,陛下来看老爷了。”管家急奔了过来禀告道:“还带了数名御医。”
陈桦一惊,连忙松开了南宫言的手,想起什么叮嘱她道:“快过来接驾,怎么表现你应该清楚。”说罢甩袖先行离开。
瑶雨连忙上前捧起南宫言的手不停地揉着,看着那块通红就要急哭出来,“公主……陛下来了,我们禀告陛下吧,让陛下为您做主,驸马他实在……”
“瑶雨,待会儿你什么也不能表现,不然便不要随我去接驾了。”南宫言看了眼瑶雨,慢慢抽回手,朝着陈煜的院子走去。
瑶雨抹去了眼角的泪水,疾步跟了上去。自从那天,陈桦过来威胁自家公主离开以后,瑶雨便冲进来。
她得知自家主子原来一直是被那样对待,便一直忿忿不平。好几次想冲出府进宫求救,可南宫言却拦着她怎么也不让去,还让她保密……
南宫熙大步流星直入将军府,身后跟随着几名御医,进了院子以后看见这么多的大夫稍现讶色,但唇角的笑意却是不着痕迹的扬起。
“参见陛下。”所有人匐地行礼,尤其是那些从未见过圣颜的百姓,此刻全部哆嗦着不敢抬头。
“微臣不知陛下驾临,接驾来迟,望陛下恕罪。”陈桦急奔过来,拂袍跪地。
“平身。”南宫熙虚抬了下手,道:“陈将军怎么样了?”
陈桦满面神伤的摇了摇头,哀声道:“父亲中了剧毒,大夫们皆束手无策。”
南宫熙凝眉,抬脚步入房间,“朕去看看。”
房间里,满是各种药味,南宫熙不由得皱了皱眉,在看到床|上欲要起身行礼的陈煜时,忙道:“陈将军快快歇着,这个时候便不必多礼了。”
陈煜满目感激之意,发黑的嘴唇无力的开口,“微臣……”
南宫熙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说,转身看着那些御医,“还不快给陈将军看看,务必寻出解毒之法。”
“臣等遵旨。”一众御医行礼以后纷纷将陈煜围住,细细诊脉。
南宫熙踏出了房间,正见南宫言袅袅走来。
“言儿参见皇兄。”南宫言笑容微微,恭顺地朝着南宫熙一礼。
南宫熙连忙扶起她,精明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笑道:“言儿不必多礼,在将军府生活得可还好?”
“皇兄放心,言儿一切都好。”
看着南宫言一改往日的不拘,言谈举止竟然变得如此的端庄得礼,心中略觉奇怪,“似乎言儿的脸色不太好。”
南宫言一惊,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脸,“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皇兄不必担心。”
“没想到嫁人之后果然长大了,竟会宽朕的心了。”南宫熙笑得另有深意,余光瞥到南宫言身后的瑶雨,她一脸难色,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正当南宫熙想要再多关心两句的时候,陈桦走了出来,与南宫言站在并肩,“公主也好些时间不进宫了,时常在家里惦念着陛下。”
“是么?”南宫熙挑眉一笑,锐利的目光在陈桦的脸上掠过,“驸马可要多照顾照顾朕这个妹妹,即便新婚燕尔,也得让她多进宫走走,朕也挺想她的。”
“是是,微臣遵旨。”陈桦连应两声,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