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王秀澜留下用了午膳之后,南宫紫汐才告退离开,这次进宫的目的就是探一下消息,在宫里溜达了一圈也没碰到墨翊,南宫紫汐也有点慌了。按理说这么关键的时刻,墨翊应该在南宫熙的身边才是,可打听之下才知道,墨翊根本没有进宫。
莫名的,南宫紫汐心中忽起一种微妙的感觉,原本让初若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墨翊,以墨翊的性情,他不可能坐视不理,会是什么原因导致如此的局面?
也不知道许成麾举兵的具体时间,南宫紫汐有些迷茫了,万一这里面出了什么意外,她该怎么收场?
当务之急就是先找到墨翊。
南宫紫汐加快脚下,直奔宫门口,却发现了一件更加令她担心的事情。
许成麾已经开始下手了,宫门口的这批禁卫根本不是早上的那批,领守的那位神情诡异,面露凶色,还对来往的人等严加盘查,最令她震惊的是听到了两个守军的谈话。
立马调头,南宫紫汐直奔御书房。可此刻的南宫熙正与几个大臣在议事,她在门口等了半天也进不去,急得南宫紫汐在御书房门口踱来踱去。
方才她听到那两个守军说侯爷会在天黑之际杀入皇宫,所以,时间不多了。
越想越不安,南宫紫汐想要闯进去,可她哪里是那些禁卫的对手,只得乖乖的在外面等着。
临近傍晚,众臣才散去,南宫紫汐得了南宫熙的通传才入了御书房,此时的南宫熙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
“汐儿这么急着来见朕有何事?”
“陛下,武昌侯要……”话音未落,自殿外忽地闯进一大批身穿盔甲之人,立刻把南宫熙和她包围,气势逼人。
南宫紫汐一惊,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完了……来不及了……转头去看南宫熙,他竟然在这种时刻还能做到面不改色,简直就是泰山崩于前也丝毫没有什么震惊的表情。
一个身穿玄色华袍的男人大步跨进,他的头冠和衣裳上的锦纹彰显着他的身份不一般,脸上的那抹豪气与威严更是令人害怕。在他的身边站着一个身穿银色战甲的男人,应该是一个将军。
“许成麾,陈煜,擅自披甲入宫可是死罪,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南宫熙语气不变,无惊的龙目将下面的人一扫而过。
南宫紫汐这时自然知道了眼前人的身份,一个武昌侯许成麾,一个是陈将军陈煜。这二人带兵携甲入宫,很明显是来逼宫谋反的,南宫熙竟然还明知故问。
这次是要完蛋了么?按照她所知道的剧情,在墨翊的部署之下,许成麾与陈煜双双伏诛,墨翊官升两级。可眼下是个什么情况?反军已经入宫,可墨翊人在哪儿?
如果南宫熙真的倒台,那么她见证了许成麾弑君,是不是也只有死路一条?搞什么嘛?难不成她南宫紫汐今日要死在叛军之手?这也太离谱了吧?剧情根本不是这样的啊!
神游天际之时,许成麾凛冽又有些沙哑的声音开口:“这应该很明显吧,皇位能者居之,只要陛下同意禅位,本侯不会为难其他人。”
南宫熙冷笑一声,以那种君临天下的姿势俯视着底下的众人,“禅位?笑话,你一个外姓侯爷只能是名不正言不顺,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朕禅位?”
“历史从来都是胜者书写,自古以来,成则为王败则为寇,这点就不劳陛下操心了。”许成麾不屑一哼,目光在南宫紫汐的身上瞥了眼,“整个皇宫都已经被本侯包围,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南宫紫汐只觉得此时的结果与她脱不了关系,她明明早知道这一切是必然要发生的,为什么她不想法子阻止?以为顺其自然就好,可结果却是完全脱离了她的料想,她应该早做另一手打算才是。
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再看南宫熙,他为什么一点也不害怕?还是说身为帝者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又或者是南宫熙另有筹谋?墨翊早已在暗处?
南宫紫汐胡思乱想着,甚至还幻想着在关键时刻,有人从天而降救驾……
许成麾一抬手,几个侍卫押着几个人走了进来,看服饰应该是大臣。再一挥手,手下的一个小将一刀砍了最靠边的一个大臣,鲜血迅速流了一地,黄灿的殿上泛起殷红之色,南宫紫汐也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心跳不停。
正当她愣怔之时,忽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人缚住,回神之际竟发现自己被许成麾的人架住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刃架在她的脖子上。
感觉到脖子处的皮肤传来隐隐疼痛,南宫紫汐陡然心凉,想说些什么来为自己求生却怎么也张不开嘴。这种感觉很熟悉,为什么她总是处在如此被动的情况下?
“用她来威胁朕?”南宫熙冷冷一笑,寒眸在南宫紫汐的脸上一扫,那里面连一丝不舍和内疚都看不到。
“怎么会?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郡主,一无权势二无可利用价值,杀了她只是证明本侯的决心,让那些还试图反抗之人看看,因为不管怎么说,她都是皇室之人。”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此时放下兵刃,朕便饶你许氏一族。”南宫熙浅勾唇角,满是寒意的眸子忽然迸发出凌厉之色。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许成麾讥讽一笑,慢慢抬手,示意陈煜动手。
陈煜点头,自腰间拔出长剑,慢慢走到南宫紫汐的面前,杀意肆虐的双眼看着她。
手起剑落,南宫紫汐下意识地别过脸紧闭双目惊叫一声